也会想,自己的胃病就是这么吃出来的。
这半年好了不少,左理还是讲究荤素搭配些。
10.
值班医生给重新处理伤口时,左理靠着椅背睡着了。
方喻坐近了些,把肩膀送过去给他倚靠。
顺便也看清楚了手腕伤疤的走势,如一条肉粉色的蜈蚣。
残余的血渍被一生用酒精棉球洗干净,看得方喻眼皮直跳。
而左理睡得安稳。
当然,他是个整瓶酒精都能往伤口上倒的狠人。
这点儿疼痛似乎对他来说,不算个什么。
方喻记得自己大学那会儿,走路不看路,在宿舍楼下摔个大马趴。
除了手掌根那里擦破了一指甲盖的皮,倒也没什么大事。
那会儿他是和左理吃完晚饭回宿舍,为他这点儿破皮,左理把他拉进宿舍,认认真真用酒精棉签给他消毒。
他疼得滋哇乱叫,亏得左理给他摁住了,才没蹦起来造成二次伤害。
好吧,他俩就那么奇怪,除了吃饭有交集,就是治伤看病。
竟也没有借此进一步了解,可以说是很另类的默契了。
不过,医生上完药,左理就自动睡醒了。
也不需要方喻费劲巴拉把他扛回公寓。
虽说方喻是挺想尝试的。
毕竟之前左理抱过他。
11.
说起来,左理也算是本地人。
在本地孤儿院长起来的人。
上高中那会儿四处找兼职,结果找到一间酒吧里。
酒吧老板很照顾他,工资开得不少,让他顺利度过高考,进入大学。
后来老板家里出了事,酒吧就转让给老板的下属代为管理。
左理称呼那下属为二老板,课余时经常去帮忙,渐渐也跟着二老板学习了些管理经营之道。
“不是说得好好的吗?怎么就忽然分手了?”
把手头的事情处理个七七八八,左理去医院看老板。
长袖的羽绒服把手腕盖住,屋内有暖气,二老板让他脱了外套放衣架子上,他都只摇头。
坐到老板床边,本以为逃过一劫,老板却又起另一劫。
“我配不上人家嘛。”左理轻声说。
二老板知晓部分实情,帮他打岔过去。
“我打算过年带老大四处走走,阿理你要跟我们一块去么?”
“我过年看店,就不去了。”左理说,“老大,你身体真没问题吗?”
“没问题。”老板靠着软枕,给了他个白眼,“一天天的,净说话来气我。”
“谁叫你一天天不爱惜自己,活该被气。”二老板帮老板掖了被角,很严格地把他手也放进被子里。
“我就多喝了一瓶酒......不到五百毫升的那种......”老大嘀嘀咕咕。
然后就被送到医院来洗胃了。
左理由衷地对二老板说:“措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