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象不出来,他继续用那杯子再喝了口水。
忽然觉得自己这行为,好像个绿茶。
左理回来时,已过了半夜十二点。
他收伞进屋,身上带着水汽和烧烤的孜然味。
方喻从沙发上醒过来,眼巴巴地抱着枕头,看他支开小桌板,摆上烧烤签子。
“吃点儿?”左理摆出冒水珠子的冰啤酒。
方喻自觉地溜下沙发,“我就吃一点儿。”
到底是平分了烧烤,方喻很诚实地告诉左理,他用了那个狗狗杯子。
说的时候疯狂往嘴里塞肉,活像吃断头饭。
而左理只是哦了声,接过那杯子继续喝水。
然后说:“没关系,反正都是前女友了。”
方喻这才想起,中午那会儿左理递给他的水杯,就是那只狗狗。
原来不是他一人这么倒霉悲催。
方喻拧开啤酒罐,和左理碰了碰杯。
但心情也没有因此好多少。
或者说他也并没有因为被分手而太伤心。
4.
日子还在继续过。
方喻朝九晚五,左理昼夜颠倒。
碰得上就一块吃吃炒饭炒粉,喝喝冰啤酒。
碰不上就互相留小纸条,告诉对方冰箱里那是最后一罐啤酒了,谁敢动谁是小狗。
方喻的老父亲和老母亲会分别抽时间打电话,慰问他的生活。
有时这两位领导的电话会撞一块,占线占得都快打起来。
方喻谁都不帮,直接关机扔到一边,专心工作。
这样任性的后果在于,他错过了好些条正经上司的任务短信,以及合租人说,晚上改善伙食,要搞个三菜一汤。
方喻认真地回复了合租人,说三菜要两荤一素。
或者如果左理愿意,做三个荤的也行。
左理说他事儿多,然后打算只做三个素菜。
方喻一边工作一边觉得自己满嘴青草味,但他又不能把左理怎么样,掌厨人就是惹不得。
回去的地铁上,方喻一边听摇滚重金属,一边敲键盘给左理发信息。
纯属没话找话聊,地铁下班高峰,挤得他胃部发痛。
左理给他发语音过来,几番讨价还价,左大厨终于同意,做两素一荤。
肉食动物流下感动而卑微的泪水,胃也没那么难受。
左理的声音很好听,像某种硬质的薄荷糖果。
和人聊天容易打发时间,哪怕话题毫无营养。
但从某种角度来说,这话题也挺有营养的,毕竟都是吃吃吃。
下了地铁,方喻背着双肩包,连跑带跳地往出租屋去。
进门左理已经摆好小桌板,三菜一汤,三个菜全是荤的。
方喻边放包边感叹地说:“老左,如果你不是个男的,我真想亲你一口。”
左理看他,犹如看着个傻逼。
5.
方喻没再找女朋友。
当然,左理也没有。
俩单身汉一块过日子,倒也凑合得过去。
不像方喻朝九晚五生活规律,左理的工作主要特点就是个不规律。
大学毕业后,左理用个人存款加贷款在市区开了家酒吧。
按他的性格,其实更适合开咖啡馆或者书吧什么的,但据说开酒吧更赚钱,大学四年他都在做调研写计划找店址。
实际上他的调研也很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