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尽给自己出一些送命题?
身子都有点僵住了,曲游生怕说错一句话就惹来杀身之祸,但还是顺着心意开口了, “儿臣认为,若是不在意天下悠悠之口的话,父皇可以立七公主,儿臣与公主相处了许久,看出来了公主性情良善,心怀百姓且有勇有谋,她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的。”
或许是对闻人棋的夸赞让闻人弈很是满意,他点点头,神情闲适,就好像他们只是在话家常,而非讨论国事, “小七确实优秀,国家交到她手中,朕才能心甘情愿。”
为何会用“心甘情愿”这四个字?
心里生出些奇怪的感觉,但闻人弈确实已经将唯一的偏爱给了闻人棋,虎毒尚且不食子,他应当也不至于向最爱的女儿下手。
不过来此的目的还没解决,曲游再次行礼, “父皇,儿臣的婚事……”
“行了,回去吧,不出两个时辰,赐婚的圣旨便会送到相府去。”
见闻人弈似乎心情不错,曲游恭敬告退,却在出来大殿后骤然发现背后的里衣已经湿透,真的是汗流浃背了。
心里想着反正两个时辰还长,又还没告知过闻人棋自己的身份,曲游寻了个侍卫带她去公主府,结果还没走进去就闻到熏天的酒味。
不适地皱起眉,抬手挡在鼻间,曲游问: “这是怎么回事?”
屋外守着婢女,正是那天哭喊着硬要开棺的,她看曲游像见到救命稻草一般, “曲公子!快去劝劝我们家公主吧,她自晚宴回来后便一直饮酒,谁都不让进去,曲公子,再不进去就要出事了!”
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曲游听得心惊,赶忙几个跨步进了闻人棋的寝殿。
里面的味道更加刺鼻,四处散落着或碎掉或完好的酒瓶,透明的液体将地毯打湿,曲游垂眸,看向那靠在美人榻侧边,脸色泛着不正常潮红的闻人棋。
她衣衫散乱,露出的肌肤也红得惊人,还有几处被酒打湿,散发出沉淀过后难闻的气味。
曲游心里很不是滋味,小心翼翼地绕过酒瓶走了过去,还没说话就对上了一双水光泠泠,迷蒙脆弱的眸子,闻人棋根本就看不清她,只是低哑着嗓音道: “出去。”
“公主,你看看我,我是曲游,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类,别这样折磨自己,好吗?”
一番真情实感的话语下去,也不知落在醉鬼耳朵里又能听进去几分,闻人棋的眼睛根本就没有聚焦,仿佛凝望着远方那个根本就不会回头的背影。
一个现代人是怎么会恋爱脑到成这幅“望妻石”的样子的?
曲游叹了口气,努力放柔嗓音, “小七,我是云舒,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云……姐姐……”
好像被触发到什么潜意识的开关,闻人棋抬起眸子努力想要看清,却还是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云舒的穿衣风格!
察觉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用力拍了拍脑袋后,闻人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唯一的同类是曲游,于是,眼前再一次被眼泪模糊, “小游,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见到云姐姐?她给的药我喝了,她想躲着我我就不找,如今她大仇得报,为什么不能回来看我一眼?明明我都这么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