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其实并没有曲浅鱼这个可能性,毕竟她实在是容易害羞,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想着是谁大晚上扰人清净,曲游披了件外衫开门时,面上还有些不耐。
结果……还真是曲浅鱼。
不再是今日外出时穿的那身红衫,皎白的冷月微光下,曲浅鱼身着浅蓝色的长裙,腰间束着的细带垂落腿间,她眉目如水般清淡,倒像是回到了初识时的清冷自持,但开口的嗓音仍然温柔, “你今晚……上药了吗?”
眼神在肩颈与锁骨间绕了两个来回才收了回去,曲游掩饰似的摸了摸鼻尖,看门框看地面就是不敢看曲浅鱼, “没有,后面我也看不着,够不到,还以为你生气了,不愿意给我上药呢。”
这人的模样看上去乖乖顺顺的,垂下的眉眼里似乎还带了点委屈,曲浅鱼捻紧指尖,道: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
害羞罢了。
但是这话哪里说得出口,她紧抿着唇瓣,第一次主动推着曲游进了房间,急道: “时候不早了,快些上药吧,然后你今晚早点休息。”
被推着走在了前方,那些情绪完全是曲浅鱼自己关心则乱猜测出来的,其实曲游只是心虚不听话的眼睛,这会儿偷偷地笑了起来,她心知傲娇的猫咪逗过头了就会炸毛,所以便只是在床边坐下,目光温驯,声线柔和, “嗯,好。”
心脏都颤了颤,曲浅鱼一直都知道曲游沉下声音来就极为撩人,她忍着面红耳赤,单膝跪在床上,小声道: “你把衣裳脱了吧。”
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刻。
哪怕之前做了再多心理准备,这会儿还是紧张到了极点,纤长的指尖已经落在了腰带上,曲游回头看看曲浅鱼,只见后者红透了一张漂亮的脸蛋,反应看上去竟比她还要严重。
轻笑了一声,散下发丝后的曲游面色柔和,女子天生的细腻温和显露出来,她动作娴熟地解开腰带,外衫连带着里衣一起褪了下来,纤薄柔韧的肩背就暴露在空气中,层层缠绕的布带下是青紫交加的痕迹,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腰间。
看来这人一直在逞强。
曲浅鱼一下便敛起了眉,心底翻涌着的,也不知是惊艳还是气愤,亦或是心疼。
自桌面那拿来了药粉,伤痕看得她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只嗓音凉凉道: “束胸也解了,挡着我上药了。”
SOS。
曲游满脑子现在只有这三个字母,若是现在这样,她尚且还能淡然处之,毕竟现代游泳差不多就穿成这样,但是再脱下去,哪怕她再不要脸,此刻也难为情地耳朵都红透了。
“不,不必吧?也没挡住多少,你就……”
结果,不等她说完,曲浅鱼一根手指戳在了布带下的靠近脊柱的肌肤,疼得曲游像个弓起腰的虾米,欲哭无泪, “嘶,你能温柔一点吗?我现在是伤员诶。”
“既然是伤员,还不好好上药?疼死你算了。”
听得出来,曲浅鱼的声音很冷,像是生气了的样子,大概也明白是在气自己对身体的不负责,叹了口气,曲游捂着脸颊,闷闷道: “那你先出去一会儿,行吗?”
“可以。”
没有丝毫犹豫,眼神甚至都没有停留在曲游白皙泛光的肌肤上停留,曲浅鱼起身便走了出去,关上门后只留下一个颀长冷淡的背影。
曲游见状,本来只是身子有点冷,这下心底都有些寒风四起了,曲浅鱼对她……当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啊?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