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杀手见到来者,尽数行礼道:“沈大人。”
青衫剑客点点头,文雅问:“我等了半天没见到人来,便来寻你们了。事情可办好了?”
不错,人十八观察到的叱龙庄内的‘埋伏’,正是此人。只是没想到,他们终归是逃不掉前后夹击。
那几人均不回答。
青衫剑客奇到:“莫非冥教这些影卫还有变数不可?”
“城主府那边……”一个领头人面露难色。
“没有传讯,不代表事情未完成。”青衫剑客笑眯眯的回答,“你们七人将这些人尽数绞杀便可。”
七人?
人十八面上冰冷,心里警惕起来。如今露面的杀手不过四人,也就是说还有三人潜伏于暗处?这青衫剑客是敌是友,为何特意点出?
那些杀手也颇为奇怪,尤其是看到青衫剑客竟然收起剑,悠哉游哉的挑了块样貌平整的石头坐下,似是不打算再出手的样子。
青衫剑客坐下,看了看众人目光都盯着他的样子,和蔼一笑,像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怎么了?”
仿佛在说:你们接着打呀,我还没看够呢。
地一未起,地二便暂时接了他的位置,向众人打了手势。
如此紧要关头地二也顾不上解释为何自己会出现,人字辈影卫自是主动归入统领范围,如今明处五对五,暗处有三个敌人不知踪影,但地字辈影卫未出手的也有三人,局面到底如何尚不知晓。
地二盘算了一下那青衫剑客的武功,觉得若是对方尽了全力,在场所有影卫加起来恐怕都敌不过他。可此人态度实在奇怪,看起来一副不想出手的样子,还平白卖了他们一个破绽。
地二稍加思索后,便领着影卫与四个杀手缠斗起来。
其间局势几度变化,皆是因为藏在暗处的杀手与影卫依次出现所致。一旦此方不利,便添上一人,硬生生将这场暗杀改成了缠斗。青衫剑客一开始还兴致勃勃,看到后面哈欠连天,心里大呼无聊。
这帮人的比斗在他这种江湖高手看来,仿若菜鸡互啄。青衫剑客也不打算再等,他感觉到这林子里的人都在此处,于他所要行之事最是方便不已。于是他拍拍长袍站了起来,右手握上剑柄。
拔剑,抽剑,起势——
青行长剑如一汪极盛的清泉,纳百川,挟江海,挥过一圈,剑气绵绵荡荡,如白练般缠绕叠加,汇聚成长长一条河流,在这冬季冰雪中更显其势之盛。那凝于周身的剑气似水流,在极点被剑挥出,倾泻而至。
一剑,江河浩荡。
这是儒雅至极的一剑,也是威势至极的一剑,此剑一出,莫说是冥教影卫,连那些杀手也不可能活着。
众人呼吸一滞,正是觉得必死无疑之时,突然听得一声爆呵:
“姓沈的,你敢!”
这一声,自然是楚泽鹤说的。
至于那青衫剑客听了这YU-~XI话,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满头雾水,自是不提。剑已出,不可能收回。楚泽鹤不敢轻视昔日好友的一剑,只能摸出身上带的匕首,凭这短了不知多少的兵器做剑,以剑气补了那短的一大截,使了一招“剑荡平生”。
楚泽鹤此剑,如霓凰展翅,凤凰开屏,白鹤长啸。剑气遮天蔽日,似旷古洪流、时光长河中沧海一粟,若广袤天地、春夏秋冬中须弥芥子,包罗万象,又藏于万象中。一剑,道尽平生所恨、所爱、所憾、所苦。
大道至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