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闻甚至可以接受被不那么委婉的拒绝。
也可以接受鹿鸣的生气。
却唯独无法接受鹿鸣这样的嘲讽。
这会让温朝闻觉得在这件事上他变成了一个幼稚的小学生。
甚至就连鹿鸣, 都可以凌驾于他之上来讽刺他。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先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用生硬的语气否定了鹿鸣:
“没有,你在想什么呢?当然没有。”
“哦,这样就好。”
鹿鸣松了口气,但表现地也相当平静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轻声说:“那是我误会了, 对不起。不过我还是觉得,我们既然已经离婚了,就各走各的路就好。”
鹿鸣的话说的已经相当委婉。
可温朝闻还是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话外之音——
什么叫各走各的路。
不就是我的事你别管吗?
于是本来被强行压抑下去的火气一下子又蹭地冒了出来。他最近睡眠不好, 吃的也不好, 情绪本就起伏不定。
来见鹿鸣以前。
他原本是打算的好好的, 想要心平气和和鹿鸣聊一聊。
可这才聊了多久, 他发现自己根本心平气和不下来。
“我们只是离婚了但不是绝交了。”
他不自觉提高了音量, 强调:“难道我连想对你好都有错吗?”
鹿鸣却一脸莫名其妙看着他:“闻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我们的确不是绝交了,可是走到今天这步,你觉得和绝交有区别吗?”
“怎么就没有区别了?”
温朝闻认真地问。
“……”鹿鸣看着温朝闻一脸的理直气壮,喉咙哽了哽。
他想。
温朝闻似乎还是没变。
他本以为事业上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又和白树分手,也许温朝闻会稍微的那么反省一下自己,不那么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了。
但他错了。
温朝闻就是温朝闻,永远都是温朝闻。
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改变了,这倒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是他的人生,他对自己负责就好。
但如今的鹿鸣,却已经再没有了迁就他的必要。
既然如此。
又何必不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呢?
反正鹿鸣也不想再和他有接下来的交集了。
就干脆让今天的对话成为最后一次好了。
想到这里,鹿鸣狠下心来,说:“闻哥,你非要我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是吗?好,那我就说清楚。”
“……”
温朝闻听到自己心脏咯噔响了声。
他意识到,他终于可以听到鹿鸣的心里话了。
但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害怕了。
面对这样终于认真起来的鹿鸣,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来,仿佛无边无际的黑暗要将他包围。
有那么一瞬间温朝闻甚至想开口打断鹿鸣。
要他别说了。
但阳光耀眼明媚的午后,鹿鸣坐在咖啡店对面的座椅上,坐姿端正,漂亮且不加任何掩饰的嘴唇轻轻扇动:
“婚内出轨的是你,坚持要离婚的是你,和白树在外约会被偷拍的还是你。作为你的前夫,我会讨厌你,不想见到你,难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
长久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空气安静的可怕。
然而鹿鸣却并没有打算停止,与之相反的是,他打算一口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