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善听出他的意思,被他拨弄得?毫无招架之?力,自然是什么都好,她早就想回去了,在这边保不齐晚上还?得?喂蚊子。
她走了一下?神?,又被他含住了唇瓣,半晌之?后,两人才从那颗柳树后面走了出来。
萧时善整理自个?儿的发髻和衣裳,手边没有镜子,便扭头问他,“我这样行不行?”
李澈看了看她潋滟的眼眸,嫣红水润的唇,“问题不大,待会儿戴上帷帽。”
那就是不能见人了,萧时善横了他一眼,这一眼恰如秋水横波,说不尽的鲜妍柔媚。
李澈帮她推了推发间的小簪,“别这样看着我,我还?没好。”
萧时善见他侧头看了眼身后那颗粗壮的柳树,仿佛有那么点遗憾,她脸上一红,这种山沟沟里有什么好遗憾的。
去马家辞行的时候,萧时善没跟着进去,看到他出来,她往他手里扫了扫,见他空手而归,便微微抿了下?唇。
从横宣县离开时,已?是暮色四合,天渐渐黑了下?来,萧时善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拿到了吗?”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李澈却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他握着缰绳道:“你往我衣襟里摸摸。”
萧时善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账本?,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没拿到呢,马知县看起来是个?极孝顺的人,若是因为中午那点事影响到正?事,岂不是白跑一趟。”不是她说,这些?个?清流之?士大约都有点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清高。
李澈单手轻轻搂抱住她,“你不必担心这个?,且不说马知县是否会公私不分,即便他不提账本?之?事,但只要东西在他手里,总有法子拿到手。”
萧时善的眼睛往他身上扫去,滴溜溜地转了转,忍不住发笑,“合着你是做了两手准备。”
“方法不重要,有用就好,难道还?要为此三顾茅庐?”可以但没必要,李澈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此事上,能简单解决,最是省时省力。
“雷知府为何会把这样的东西交给马知县呢,远宁府的人都说他们关系不好。”萧时善不解地道。
李澈缓缓道:“账本?交到马知县手上才最合适,一来可以避人耳目,二?来在远宁府的上下?官员中,马知县确实是值得?交托之?人,这样的人或许在官场中格格不入,但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人。”
萧时善不禁想起了姨父,既清高古板又忧国忧民,倘若他进了官场,大约也?是这种格格不入的人,有时候不入官场也?是件幸事。
卞家的男人不适合在官场上生存,都是被那些?愚直的思想给害了,何必去管那些?事呢,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呢。
察觉到她骤然低落的情绪,李澈垂眸看了看她,长腿夹了下?马腹,哒哒跑着的骏马,登时加快了速度。
干嘛骑这么快,萧时善恨恨地抱住他的腰,努力在马背上坐稳。
一路风驰电掣,回到知府衙门,萧时善也?没得?到歇息,屋里的灯都没点,她便卷入了令人眩晕的火热之?中,裙摆被撩起来的时候,她真?的很想问问,他有这么急吗?!
萧时善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李澈去了前面处理公务,她叫小燕备好水,泡了好半晌才出来。
在府里安稳待了几天,收到的请帖都快一小沓了,自从萧时善使气离席后,就没再出门赴宴,那些?个?女眷都想来打探打探情况,见不到人,便下?帖子。
萧时善从中挑了一张,出门做了次客,回府的路上顺道去了趟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