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打家劫舍,放火烧屋,百姓们不敢出门,县里不少店铺都关门了,就是怕哪日被义军包围住,逃也?逃不掉。如今已有?好些人逃到别处去了,照这样?下去,义军还没?有?攻过来,横宣县城就先变成空城了。”马椿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澈回想了一下,州府那?边并没?有?收到横宣的请兵申请,“没?向上?面请兵?”
“请了,早就送上?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半点消息。”马椿停顿了一下,“上?面迟迟没?有?派兵,下官只得率领县衙差役和乡勇逼退义军,虽然没?让义军侵占县城,但我们这边也?有?不少伤患,下官自作主张把县衙腾出了空,让伤患在里面养伤。”
到这会儿,李澈才真正高看?了马椿一眼,不是所有?人都敢于任事,能在州府没?有?调兵的情?况下,亲自组织乡勇,清剿流寇,真正担起了守土恤民之责。
萧时善还真看?不出这个马知?县竟有?这样?的胆识,倒是教人从?心底里生出一丝敬意。
见多了弄权敛财的官员,反而极少见到这种清流,又或是这样?的人本来就少。
来到县衙,即使萧时善已经有?所预料,也?比不上?亲眼目睹来得触目惊心,她头上?戴着帷帽,依然挡不住那?股难闻的血腥味,如今正值夏季,天气?闷热得厉害,汗味,药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几欲作呕。
萧时善没?有?细看?,可匆匆一眼,脑海里就能清晰地浮现出翻裂的血肉,她屏住呼吸,极力压下胸口?那?股恶心感,她触碰过鲜血,知?道那?是怎样?一种恶心黏腻的感觉,愈发不想去看?那?些伤患,怕自己又会想起某些画面。
李澈摸到她汗湿冰凉的手,把她的手裹进掌心,紧紧地握了握,萧时善抬头看?了下他,往他身侧挨近了些,只觉得被他这般牢牢握着,紧绷的心弦也?舒缓了许多。
大概是看?出她在县衙待得不舒服,李澈把她拉到一边说道:“下午我要?出去一趟,我派人把你送到马大人家里,等这边事忙完了,我去接你。”
萧时善自然是不想在县衙待了,可也?不想去马大人家里,“随便?找个客栈就好。”
李澈对?她说道:“咱们一路走?来,你看?见还有?哪家客栈开门?”
县城里的人都在往外跑,客栈的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萧时善来到马家时已经是中午了,做饭的依然是马老夫人,她想了想,走?到灶房门口?问道:“老夫人,有?什么活是我能帮忙的?我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您搭把手。”
马老夫人手里的活忙个不停,添柴,加水,下米,都是一个人在做,“没?什么活要?干,夫人去坐会儿吧。”
萧时善明白自己是被人嫌弃了,她也?不愿意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勉强地笑了笑,“有?事您再找我。”
她还是在早上?坐的那?条板凳上?坐着,倒是那?个小男孩朝她凑了过来,萧时善闲得无聊,便?问了他几句,“你叫什么名儿?”
小男孩口?齿还算清晰,“柱子。”
这名字够土气?的,萧时善随口?说道:“马大人这是期望你成为栋梁之才的意思呢。”
小男孩还不太理解什么是栋梁之才,但能听出这是在夸他,因此脸上?也?露出了欢喜的笑。
萧时善跟柱子一问一答地聊着,知?道了东屋里住的女人的确是马夫人,只是疾病缠身,已经下不了床。
“婶子,我给你送猪肉来了。”女人的高嗓门从?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