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李澈颔首道:“你知道今年朝廷拨下多少银子以作军需吗?”
萧时善摇摇头,身子朝他倾了倾,“多少?”
“二百二十万两,这二百二十万两银子一部分是抗倭费用,另一部分则是给镇压僮民起义的?军饷,一旦打起来仗来,便?是花钱如流水,这笔银子说?多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可如今仗还?没?打,就先没?了军饷,你说?这银子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说?到这儿,李澈从椅子上起身,从隔子的?陈设中取了只白玉盘,将桌子上的?荔枝放在了里面。
萧时善的?眼睛看着他,等他重?新坐回来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说?道:“是都进了某些?人的?钱袋了吧,俗话说?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自然是先紧着自个儿的?腰包。”那位总督大人随便?一个见面礼就是一匣子珠宝,阔气得很呢。
李澈从不妄下定论,这边的?形势往小里说?是地方动乱,往大里说?兴许会影响整个朝野格局,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之?后如何都是未知之?数。
受好奇心驱使,萧时善开口?问道:“你从雷知府的?相好那儿发?现什么了?”
李澈把玉盘往她身边送了送,淡声道:“雷知府记了本账册,大概记了些?要?紧的?东西。”
她伸手揪了一颗,一边吃着荔枝一边说?道:“在那个碧荷手里?”
“这种东西在她手里保不住,不过她倒说?了个人,兴许从那人的?身上可以有所发?现。”
“是谁?”
“横宣知县马椿。”
“是他啊。”
李澈扬了下眉,有些?诧异地道:“你听过这个人?”
萧时善点?点?头,“远宁府的?官夫人我差不多都见个遍了,便?是离得远的?也来走了一趟,只有这横宣县没?有半点?动静,我就稍稍留心了些?。”
他笑了笑,“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她出门做客可不是光知道享乐,是真在给他打听事?。
萧时善下巴微抬,心下略感得意,“我听人说?这个横宣知县跟那位雷知府关系闹得很僵,之?前雷知府做寿,远宁府的?各个府衙都送了礼,只有这个马知县没?有送。这人也够怪的?,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头顶的?官帽还?怎么戴得住。”
李澈听她说?完,沉吟道:“看来这横宣县是值得一去了。”
萧时善朝他瞧过来,“你要?亲自去?”
“是我们。”他纠正道。
她停了一下,细白的?手指指向自己,不太确定地道:“我?”
李澈明确地告诉她,她没?有听错,“所以我说?你这脾气发?得正是时候,关上门处理几日家务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去做什么?”
他拿着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汁水,目光在她脸上转了转,“你不是嫌府里闷?”
萧时善白了他一眼,“我现在一点?也不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