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赶忙拍了一下她的?手,“别乱说话,什?么灾不灾星的?,是谁又乱嚼舌根了?是不是因?为老孙说的?那些话,别听他?瞎说,他?那是一把年纪了,脑子都糊涂了。”
“可是跟我?有?关系的?人,总也?沾不到好。”梅氏为了生她难产死了,姨父姨母没个好结果,表哥是生是死都不清楚,好像跟她关系越亲近就越要遭殃,这不是灾星是什?么,也?就她爹命硬,愣是没妨克到他?,不对,陈氏和萧淑晴不也?被她克走了。
这种丧气话可不像姑娘说出来的?,常嬷嬷说道:“怎么沾不到好,你看我?不就在凝光院里当了管事嬷嬷么,微云和疏雨也?成大丫鬟了,都是沾了姑娘的?光,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那是我?嫁得好。”萧时善努力地牵了牵唇,有?人高兴那就还算不错,至少证明她当初的?选择是有?道理的?。
次日,张亨启程去?了江南,贾六也?跟他?上了路。
“张哥,你说那孙老头怎么会?对姑娘是那种态度,就跟欠了他?五百两银子似的?,你看他?硬气的?。”因?张亨称呼萧时善为姑娘,贾六也?跟着如此称呼了起来。
自从上次见识过萧时善的?手气有?多好,贾六就认准了跟着她有?钱赚,一听说在张亨在寻摸精于?理账的?掌柜,他?就立马来自告奋勇了,虽然现在还不精通,但他?可以学嘛。在眼下这事上,他?看出姑娘对卞家的?重视,当即决定好好表现一番,在此事上来露个脸。
“问?那么多做什?么,不该问?的?少打听。”张亨拧着粗眉,其实他?知道的?也?不多,卞家人是七年前来的?京师,那时卞老爷来京赶考,在京里待了三四年,也?是那时候姑娘跟卞家人有?了联系,后来卞家一家子回了江南,姑娘也?嫁进了卫国?公府,从此就没了来往。
不过有?件事他?记得清楚,两年前卞家那位表公子曾来过京师,似乎是来侯府提亲,但那时候姑娘已经跟卫国?公府的?三公子定了亲,婚期都已经定下了。
张亨未曾想再次听到有?关卞家的?事,会?是这种家破人亡的?噩耗,这世上的?事当真是谁也?无法预料。
江南毕竟是在千里之?外,一来一回就要耗费不少时间,萧时善打探到今年去?往江南的?主考官是翰林院侍讲方献平,副主考官是翰林院检讨周奇,这两名?官员都是江浙人士,尤其是主考官方献平,他?的?原籍在安州,跟蔡阁老是同乡,而蔡阁老又极为看重乡谊,对同乡官员多有?照顾,曾经有?位黄大人为了攀上这份“乡谊”,就把自个儿的?原籍给迁到了安州,黄家那位夫人在外面做客时还拿此事当做夸耀的?资本。
这让萧时善不得不想这件事的?背后是否有?更大的?泥潭,若是有?蔡阁老在背后撑腰,那些官员自然是有?恃无恐,难怪南边闹出科考舞弊,至今京里也?没听到什?么风声,也?只?有?背后有?手眼通天的?人才能把事情压下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季夫人突然出声。
萧时善心神一敛,连忙住了手。
自打重阳过后,季夫人就不再甩陀螺似的?打着她连轴转了,但她这些天心绪不宁,在呈芳堂还能稍微静一静,就习惯性地往这边走走,理一下自己的?思?绪,适才心里想着事,就着磨好的?墨汁信手涂鸦了起来,随意?地乱描乱画,一停手才发现那纸上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不成样子。
萧时善立马搁下笔,“太太,我?先回去?了。”在哪里都没法做到真正安心。
季夫人摆摆手就让她走了,自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