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急攻心?”乔氏喃喃道,眸光掠向床榻上眉梢拧在一起?的沈聿白,又看向不远处大开的门扇,对?陈太医道:“多谢陈太医,麻烦您了。”
“沈少卿为朝付出,这是老夫该做的。”陈太医摆摆手,也受不起?国公夫人一拜,“老夫先去开方子,夫人留步。”
乔氏递了个眼神示意田嬷嬷送陈太医出门。
目送陈太医离去后她不疾不徐地收回目光,落向眼眸阖紧的沈聿白身?上。
血渍虽已经擦拭去些许但还是留有印子,她抿了抿唇走出卧阁,眸光扫过桌案上字迹尤为相似的两份信,叫来?鹤一。
入屋的鹤一一眼就看到桌案上的信,心中暗道不好?。
不过乔氏并?没有看他,视线在两封信中来?回交替,不可思议的想法涌入神思时她抓着信的手紧了紧,抬眸之余瞥见?鹤一好?似十分?担忧她手中紧拽着的信,沉着脸,“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
鹤一垂着头,不知该如何说起?。
乔氏替他说了,“我的儿子心中始终都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对?吗?”
虽是疑问,言语中充满了笃定之意。
顶着凌厉目光的鹤一头又垂了几分?,心知乔氏是如何宠少夫人,若是真被她知道这事?,不知该如何收场。
问出的两个问题得不到半个回复,乔氏不知是该夸这群跟在沈聿白身?边的人还是出言骂上一番,她深吸了口气直白地点明:“你可知这来?信人是桢桢。”
鹤一猛地抬起?头,满脸错愕。
乔氏扫了眼桌案上的两封信件,微阖眼眸。
不知这都是些什么事?!
但不论如何,她的桢桢受到的苦难是真的,是这一封又一封的过往信件并?不能抵消的难。
乔氏沉沉地叹了口气,收起?和离书装入信封中,“给你家大人。”
鹤一满眸不解地接过信封,看清信封上的‘和离书’时也是怔在原地,愕然地看向乔氏离去的背影。
国公府中所?发生的一切秦桢全然不知情。
和闻夕穿过国公府街道走入另一条街时,秦桢才停下了脚步。
跟着她的闻夕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姑娘,不走吗?”
秦桢回过身?,看着眸光欣喜的闻夕,心中闪过些许难言的情绪,抬手整了整她绑着双丫髻的绸带,道:“我这次离开尚且不知道要去向何处,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会怎么样,你跟着我离开,或许会受苦,不如留在……”
“姑娘。”闻夕抿唇打断她的话,眼眶微红,“你是不要奴婢了吗?”
秦桢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跟着我吃苦而已。”
说到底,高?门府邸中的贴身?丫鬟过得甚至比普通官宦人家的小姐还要甚,闻夕跟在她身?边多年,就是留在府中姨母也定然不会亏待她,何必跟着漂泊无定的自己四处操劳。
闻夕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么,抿唇道:“可是遇到姑娘前,奴婢过得本?就是受人欺负的日?子,奴婢幼时手忙脚笨,姑娘本?就有更好?的选择,但还是在一群人中选中了奴婢,那以后奴婢才成了别?的丫鬟小厮羡慕的人。”
“而且今日?奴婢出来?时,夫人就有问过奴婢的想法,奴婢选择了跟着姑娘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