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兰:“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她自嘲地?坐了下来:“他也不是经常动?手,只是偶尔。”
“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蝶珍侧头看向她,语气冷静。
“大概是中?秋前后吧。”
姜芷兰抿了一口青城雪芽。
她鼻尖酸涩。
是啊,连自己喜好的茶水,都能察觉出来的妹妹。
怎么会被?粉底蒙骗呢。
她触景伤情,淡声道:“我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以?为当时天气凉了。我不想一身伤,被?别人看见,还有?点?庆幸北京降温,我能穿套装出门。”
“你有?考虑过和他离婚吗。”
姜蝶珍哪会舍得?她,受这种委屈。
在茶水的袅袅白雾中?,姜芷兰红了眼?眶。
她痛苦地?摇头道:“怎么会不想呢?我做梦都想,连回家都成了噩梦。”
“那就别回家了。”
姜蝶珍义愤填膺。
说完。
姜芷兰急促地?拉起姜蝶珍的衣袖。
情急之下,她不禁心慌手颤。
姜芷兰:“但我没办法离婚。如?果离开了方家,我再也回不到荧幕前了。全靠方家给钱,帮我打?点?,每年的晨间新闻,才是我主持。”
“我不想让爸妈看到我这幅样子。宁宁,能不能麻烦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姜蝶珍把手指,搭在姐姐的手腕上。
“你让我怎么能放你回去,继续被?方家这样对待。”
姜芷兰:“方家两老?对我很好,内外都是我主事。只是方博偶尔会这样,我暂时还能应付。”
对长辈报喜不报忧。
几乎被?国人镌刻进骨子里。
姜蝶珍咬住下唇。
她强忍泪意,理?智地?不得?了。
“不行,姐姐,这件事必须要解决。”
话音刚落。
屏风外,传来了凤姨的呼唤声。
“姜小姐,景先生问你换好了衣服没,他找来的律师,已经在西南角院等待了。让你们什么事儿都撇在一边,先过来吃饭。”
律师?
姜蝶珍心尖遽烈震动?。
她愣了半晌。
“是的,宁宁,你没想错。”
姜芷兰说道:“刚才和他握手,景煾予就发现了我身上有?伤。所以?他刻意支走方博,留着我,在此处更衣。想让你发现我身上的淤青。”
“但我没想到,他效率这么高。不忍你担心太久,所以?连律师都找来了,铁了心要解决问题。”
姜蝶珍没有?想到。
景煾予竟然会观察到,这种细枝末节。
她在无意识间抬头。
屋外茫茫大雪,景深空渺。
雪落无声,化作?春泥,滋养生灵。
“当时,我让他和你握手。看他神色倦怠,还以?为他不怎么上心。”
姜蝶珍无措地?解释道:“怪不得?,他让我陪你换衣服。”
“景煾予是真?的很关心你,连我也会爱屋及乌地?对待。”
姜芷兰挽起她的手:“宁宁,你过得?好,我比什么都安心。”
姜蝶珍心脏闷涨。
被?人关注厚爱的甜蜜、眼?下担忧的事也有?了着落。
她任由姐姐挽着,往外踏出脚步。
“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你。”
-
桌上已经备好了菜。
茶油美人米炒芦笋尖,桃胶珍菌卤鹅,孔泰时果山药卷,首乌海参黑松露汤。
空气中?香味四溢。
气氛温馨,融融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