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是活着,也是进去的气儿多,出来的气儿少了。
人就整天瘫痪在床上,三魂失了七魄似的,谁叫都不应,直愣愣地看着屋子顶,那样子别提多瘆人了。
没隔几日,村西的邱二福外出砍柴夜里未归,第二日也被人发现在山间小路边。
也是一模一样,脸色灰白,双目圆睁,苟延残喘着。
老村长成天坐在家门口一口接着一口地抽旱烟,邱二福的父母固然也伤心,但是他们家还有个长子邱大元,还有个心里寄托。
故而现在邱家村里,都不敢让人夜里出门了,都说夜里有妖物,专吸男人精血魂魄。
终于又过了三天,老村长托人去镇上寻医问病得到了回信,说是镇上后面的一个老山头里,住着一个四五十岁的道士,医术很高明,且对这种鬼怪乱神的病症有所研究,只是行踪不定,去了也不一定能找着人。
老村长想派人帮忙去个信儿,但村子里的人都讳莫如深,近来白天都不愿意去走那诡异的山路了,无奈,老村长本要动用自己这六十多岁的老骨头去了,好在邱二福的哥哥邱大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为了弟弟愿意去走一趟。
邱大元今年二十二岁,比邱平正还大了两岁,也未娶妻,不过他纯粹是穷的,没钱娶妻。
人倒是手脚麻利,身形精瘦发黑,虽然不壮,但是看着相当有精气神。
邱大元虽然长得精神,但是性格其实很胆小,不然他也不会犹豫得没有第一时间就要去了。
大白天的,他走山路的时候,心中都跳个不停。
寂寂的山林中,偶尔飞过一只鸟,都让他吓得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半走半跑地到了镇中,天色都暗了下来。
他在镇中打听了一下,却发现镇里都出现了七八起这种病症了。
邱大元心里一咯噔,这下好了,原来这里的山头恐怕也不安全了。
而且镇上的人也去寻那位道士了,根本没找着人。
邱大元晚上不敢出门,身上带的钱都是请道人的,不敢乱花,好在有好心人给了他个柴火房将就一夜。
夜色越来越浓,因为最近这档子事,镇上早早的就关门了,邱大元的柴火房窗户关不紧,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外面的街道。
黑黢黢的,说不出的阴森。
刚躺下,邱大元却看到街道上不知何时走着一个人影。
邱大元心里又是一慌,他就在这街道边,外头冷清得很,愣是一个脚步声都没听到。
邱大元心乱如麻,小心翼翼地从窗缝中看去,那人步伐相当轻盈,果然是没有脚步声的,不过仔细一看,穿着一身灰青色长衫,发髻上一根古朴木簪,腰间配了把桃木剑,模样约莫四五十岁,很不起眼。
只是脊背挺得很直,故而这身影看着相当有气质。
邱大元忽的福如心至,壮着胆子打开窗户喊了一声:“道爷?”
那长衫中年男子果然侧目看了过来。
邱大元连忙把自己村子上和镇上的诡病如实告知,中年道人点了点头,非常淡定道:“我的确是为了此事而来。”
邱大元原本已经心如死灰,没想到峰回路转。
原来这道人白日的时候的确不在家,但是他最近察觉到了附近的妖气,所以抽空决定出来看看。
邱大元自然感激涕零,却听到中年道人开口道:“那你现在便同我去吧。”
邱大元:“……”
邱大元咽了下口水,看了一眼深黑不见底的夜,又指了指自己:“我?我……我也要去吗,道爷。”
中年道人点了点头:“大抵是狐妖,喜好精壮年轻的男人,你去,不然勾不出她。”
邱大元狠狠地做了一下思想斗争,他打小就胆小如鼠,空长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