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柜锁了起来,在那之后他应该就收不到信了。
许越突然感到一阵悲哀,心里的酸楚翻腾——唯一愿意给宋深写信关心他的人也消失了,他又会多么痛苦而孤独?
忽的,手机传来震动声,许越收到了一条Q/Q消息,消息的来源是三班群内的何其:许越,你还想知道宋深在精神病院的事情吗?
许越立刻回复道:想,要不要见一面?
何其:好,半小时后在第三精神病院附近的天朗西餐厅见,我把宋深留在医院的东西给你。
许越打了一辆车,前往医院。
车上,许越给李青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接通后便道:“李警官,我在宋深的家中找到了用文字贴纸拼成的纸条!我问了王佳,得知,2018年3—8月期间一直有人在以文字贴纸的方式给宋深写信,送信的人很可能就是三班的同学!”
李青道:“好,我知道了,最近我会抽空仔细查看三中文具店的监控,锁定给许越寄纸条的人。”
“好的,谢谢您。”
不到二十分钟,许越就抵达了郊外的医院,他在地图上搜寻天朗西餐厅,很快就找到并进入其中。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何其就拿着一个本子匆匆走入餐厅。
他穿着一身黑色,新染的棕发搭在额前,脖颈上戴着一条银色的长项链,看起来时尚又潮流。许是因为炎热,他的面颊泛着潮红,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他坐到许越对面,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开门见山道:“许越,我就不跟你扯别的了。”
许越点了点头:“有什么你直说。”
何其道:“我大概知道宋深在被送到医院的前后经过——宋爸爸在得知宋深的性向就将他强制送入了精神病院,在医院里查出他有重度抑郁症后,又治疗了一段时间,宋深才被放出来。在那之后宋深每个月都会定期来医院的心理诊所做一次心理咨询。”
何其将手中的本子放到桌上:“宋深在自杀前一天做过心理咨询,我这里有他那天在咨询室里画的画。”
许越看着眼前的画本,伸手就要拿,却被何其一把推开。
“等等,许越,”何其道,“这世上的一切,想要得到就得先失去,你说对吧?”
许越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何其抬起右手,将食指和大拇指指尖并拢并摩擦:“给我两千块,我就把这个本子交给你。”
许越惊愕道:“两千块?你抢钱啊?”
“不要?那算了。”
何其拿着本子就往餐厅外走。
许越连忙追上去,拦住他,无奈道:“别走,我给。”
何其一笑:“我就知道你对宋深情深义重。”
“但我要看一眼他的画,确定那是他的作品。”许越道。
“没问题,他画了五幅画,我给你看第一幅。”
何其打开画本,只见第一页上用彩铅画着一封信。
画风确实出自宋深之手,清新而干净。
“啪”的一声,何其将画本合上:“确定了吗?”
许越点了点头:“确定了,是他的画。”
许越和何其回到座位上,许越查看支付宝和微信的存款,发现它们加起来也只剩下一千块,没办法,他只能到处找亲戚借钱,花了许久功夫才凑到两千元,转给何其。
何其笑容灿烂,将手中的本子推到许越面前:“老板,给你。”他站起身来,“我就不打扰您欣赏画作了,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