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丞没脸吭声。
褚寒峰笑,声线低哑:“不说话就当你默认了。”
余丞感觉自己已经完全放弃了思考,最后压根不记得究竟被折腾了几回。只依稀能回忆起被他强行拽住胳膊时, 褚寒峰深深望过来的眼睛,被他蛮横一瞪, 便立即漫上了极浅的笑意。
他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最后的固执仅仅只是拉着对方不准再往下爬,恍惚间感觉到锁骨处传来一下轻微的疼痛……
对方搔过他下颔的发丝弄得他很痒,但比不过那玩似的修长指尖,令人难捱。
可神经又极度亢奋,试图想要推开身前人的手在几度抓紧又松开后,最终只虚搭在对方的腕部上,难以抗拒地渴望获得更多。
他听见褚寒峰偶尔会叫自己的名字。
也听见自己细细的喘气,呢喃着要骂人,但张开嘴又是另一番不能入耳的低哼,抽抽噎噎的,像极了难掩的哭腔,丢人的很。
偏偏那人恶趣味般,又固执地问他究竟舒不舒服。
他不肯说话,就一遍一遍的问。
听在他耳里,就更丢人。
荒唐至极又缱绻非常。
期间索性再森*晚*整*理不理人了,侧过头,把脸深深地埋进沙发里,结果又被褚寒峰抚着脸颊强行转过来。
“不怕闷死吗?”褚寒峰的拇指指腹在他的唇边摩挲,“呼吸。”
余丞最后只觉得精疲力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睡着的。
他半靠着蜷在沙发角落,紧闭的眼睫还是潮的,额间也带着薄薄的汗意。
而褚寒峰看着眼前人,如前一刻一样,贪得无厌般一直没有舍得移开眼。
就像他所想的那样,原先本以为自己应该极度厌恶这种事,甚至如余丞所说的一样,觉得恶心至极。
但若是换一张脸……
也不对,应该说,只要是这个人,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可哪怕是夜里辗转反侧,想得再多,也不如亲眼见着时让人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想要更加亲密。
情不自禁想要看对方露出更多无法自控的表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漂亮。
褚寒峰满脑子都是余丞在他手下沉溺时的可怜模样,眼睛是湿的,眼尾是红的,眸光是散的。
连细碎的声音也像是哭惨了,如同低哼的奶猫,一下下挠在他的心上。
这个样子没有第二个人见过。
也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看见。
若不是有所顾忌,怕第一次太过把人给吓跑了……
他觉得自己估计还能更疯。
这人的每一分,每一寸,他都想占为己有。
再不得让旁人觊觎半分。
事后的沙发一塌糊涂,褚寒峰却静静坐了很久,只做着端详眼前人这一件事。
等到窗帘缝隙间透出一丝天明的光亮,他又摸了摸余丞的脸,俯身触碰对方的唇。
他其实有想过,这里睡得不舒服,应该把人抱去床上睡。
这人一旦睡着就不太容易醒了,每回怕人睡得不舒坦,把人抱上床时,对方都睡得很沉,连熟睡的表情都乖得不像话。
唯有那一回,上节目时余丞喝醉了点酒,说得每一个字他都不爱听,让人生出一丝干脆把人丢着再也不管,眼不见为净算了的心思。
但眼不见为净这件事对他而言,不知不觉中难度系数渐高,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见了,更是烦心。
一直到这次,余丞突然冒着风雪,出现在这里。
他甚至觉得若是在房间里,便更该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便由着余丞这样,也好奇对方的反应。
况且就该是这样的。
无法轻易从记忆中抹去,也没那么容易翻篇,足以让对方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