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曜几乎没有太多的伤亡,就招揽到了近一万人的西洲军。
他手里本就有一万多人,而阿史那雄那边呢,又是反叛、又是逃跑的,留下来的人马不足两万。
一时间,父子两个的人马数量,发生了逆转。
阿史那曜几乎有了跟亲爹正面硬刚的实力。
可惜,亲爹阿史那雄却已经是个废人。
惊怒交加之下,刚刚清醒的阿史那雄顾不得训斥蠢货不孝子,就匆匆带着残部向西南逃去。
“阿史那雄又追着圣驾而来。”
听到这一节,沈婳有些诧异。
不过,不等姜砚池解释,她略略一想就明白了。
阿史那雄只能往这个方向逃。
向北,有齐州、冀州等节度使虎视眈眈;
向西,会正好遇到突厥王庭的铁骑;
向东,还有同样举起反旗的范州节度使。
还是追着圣驾的方向,一路向西南突进。
如此,阿史那雄还能试着追捕一下元安帝。
若是抓不到,也没有关系,他还可以率领大军沿途找个州郡安顿。
休养生息,筹集粮饷。
最主要的,还是养好自己的身体,然后才图谋大业。
“等一下,这件事发生多久了?”
沈婳猜到了阿史那雄的目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赶忙问了一句。
“这是三天前的事儿!”
姜砚池淡淡的看着沈婳,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软。
他就知道,小公主肯定能够想到这些。
而他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想方设法探听到的最新消息,全都告诉小公主。
任由小公主自己思考、自主分析,继而得出非常接近事实的结论。
“……看来,仓州也快乱了!”
元安帝本就底气大增,要跟几大家族乃至郑启等死磕。
现在又加上一个溃逃的西洲军,啧啧,这大戏,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姜砚池:……其实,还有冯龟年的安西军。
冯龟年分出了一支两千人的先锋部队,日行二三百里,再有两三日,就能杀到。
所以,姜砚池觉得,自己这个做义子的,也没有真的坑死元安,还是给元安留了活路。
……
元安还不知道这些,命影卫送出诏书后,他就有些亢奋。
等啊等,足足等了两日,才又有了回信。
“臣,谨遵圣旨!”
看到这斩钉截铁、忠贞不二的回复,元安帝彻底放下心来。
“高忠良,终于可以动手了!”
元安帝身边的几百卫兵,早已整装待发。
第一步,抄没崔、王、郑等几大家族。
原本还有个姜家,不过,姜家自己先倒霉,又是大火、又是被“恶徒”劫掠,已然家破人亡。
元安帝看到姜家的惨状,也就没有继续追究他们试图勾连郑启的大不敬。
第二步,追责郑启。
元安帝表示,自己可以饶郑启一死,但他麾下的三千守兵,以后就被调到御前听令了。
第三步……
元安帝把自己的作死之路,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日深夜,一阵鼓声,仓州城内便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