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醒:“快二十公里了。”
再往后,封印便会出问题了。
嵇灵抱紧了手中的太古遗音。
高铁的时速高达200km/h,五分钟内便超出了封印的最大距离,白泽全程屏住呼吸,而嵇灵手中的古琴安安静静,什么也没有发生。
“看。”嵇灵笑:“我就说他跟着我们。”
白泽本来放松地摊在座椅上,两条长腿蜷在底下,闻言也不摊了,他一秒正襟危坐,用余光审视身后的每一寸空间,压低声音:“你还笑,你不觉得毛毛的吗?”
他疑神疑鬼,脊背发寒,一直到两人在白门镇下车,才缓过来。
封石村地处西南十万大山之中,交通闭塞,嵇灵一行人从高铁上下来,又辗转两个小时,坐巴士到了村子,这个三千人的小村子大门居然颇为气派,还有个水泥浇筑的中央广场,中间立着旗杆。
白泽打开地图:“这两年乡村振兴,很多老村子翻修了,这地方也不例外,封石村山明水秀,旅游资源极佳,吸引了不少西南片区的驴友前两游玩,村子里开了好几户民宿,喏,今晚我们就住这儿。”
他指着地图上一个角落。
嵇灵看了一眼,道:“这村子倒是规整。”
一般的村落依山而建,古时没有什么土地规划的概念,占着那块地便是那家的,房屋排布错落,道路曲折凌乱。但这个村子不一样,每栋房屋都极为规整,围绕中心广场成环抱状,道路笔直且宽度相当,一看就是规划过的。
嵇灵伸出手缩小地图,查看村落的鸟瞰图,他咦了一声:“这村子的排布,似乎是个九宫八卦?我们住的这个地方……”
他们住的民宿在西南角落,房屋是个短条,和前排几座长短不一的房屋互相组合,赫然是个八宫卦图。
白泽道:“六十四卦中的第二十八卦,兑上巽下,泽风大过,说的是水面平静无波,其下暗潮涌动,在风水中,是个不择不扣的凶卦。”
他们走上主路,弯折向前,一路走来,人烟萧条,路上没见着一个活人。
白泽道:“这地方不对劲。”
他是考古专业,经常在野地作业,去过不少村子。在西南农村,白天的时候大多不关闭大门,男人女人窜门打麻将,或是抱着孩子在村口闲聊,而这里静悄悄的,简直像一座死村。
沿着地图穿过半座村子,嵇灵在一处二层楼高的小别墅前停下来,抬眼道:“我们到了。”
这民宿自带院落,院中有古井,井旁是一株大槐树,槐树枝繁叶茂,将院中的阳光遮掩了大半。
槐树后面是民宿的宅子,一位形容枯槁的老人坐在收银台后,橙子皮似的脸挤出纵横的沟壑,他撑着脑袋打瞌睡,听见动响,抬起一双浑浊的眼,眼珠木偶似地转动,聚焦在了嵇灵身上
嵇灵将身份证递过去:“有劳。”
老人懒懒掀起眼皮:“去旁边扫脸。”
这么偏僻的小名宿,居然有个正规的人脸识别机器。
嵇灵揍过去,机器滴了一声。
“安锦,身份证号****。”
白泽也随之录入。
他们从老人手中接过房卡,进了二楼最后一间房。
这村子虽然破烂,房间布局还算合理,布草整齐干净,还有面半人高的窗户,嵇灵推开窗子,往院子看去。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院中的槐树和井。
槐树枝叶茂盛,井上压了块破烂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