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肤白,一截红绳挂手上,勾得他凡心大起,让他入红尘么?”
素心不满望去:“师弟,慎言。都说是以红绳的一年之期夺命,介满一年,以恶灵缠身。”
邹然收了手里的墨玉:“我的意思是,我们和沈师叔就去捉这玩意儿?”
钟煜沉沉开了口:“你待如何?”
他抱臂倚靠水榭,沉沉地看了邹然一眼,目光投去,眼中果决干脆,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起,发带垂在肩侧,鞶带不松不垮地束在腰上,分明少年气十足,却又有几分不似少年人的沉郁。
邹然本是大陈皇子,当年有修士入大陈,有幸看了他一眼,直言是个有仙缘的,机遇巧合,他入了崐仑学道,如今修习三年,已是筑基三层,他自诩天资聪颖,哪想今年大赵的钟煜抢了他当年百日筑基的风头。
崐仑众人总喜欢拿他和钟煜比较。
他看钟煜不顺眼得很。
邹然:“师弟,我只是感慨这好端端的修仙日子,老和尘世挂钩多无趣。我估计那富商家的姑娘留着驱驱邪就行了,下山虽快乐,可我不想去崐仑管的地盘,去都去腻了。”
钟煜反问:“妖僧专挑病弱女子下手,如今查了几处,方才得知如姚娘子一事已不止一回。那妖僧行迹飘忽,我看师兄真是好大一颗心。”
“说着玩玩而已,你又何必当真。”邹然啧了一声,又反问,“你说那妖僧行迹不定,你打算怎么去抓?”
素心:“师叔既把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们,那妖僧以一年之期为限,重回故地,那么我们不妨在姚府里守着,届时将它一网打尽。”
邹然背靠竹椅,仰躺下去:“师姐,你这话就不对了。说起来可除了崐仑,也有别的派系去抓它,却是屡屡不得手。你觉得它会不察觉出各大门派都在盯着它?”
张永望开了口:“我有个法子。”
众人朝他看去,他道:“那姚娘子发疯一事,广为人知,妖僧约定一年之期,可倘若在那妖僧上门前,我们主动去寻他,告诉他,娘子的病忽然在那红绳断后好全了,那妖僧自然会追问。”
张永望:“师尊既然让我们几个自己想法子,不妨我们就挑一个人,去扮作姚娘子,其余人在娘子房内布点埋伏,待妖僧入房,一举将他一网打尽!”
钟煜朝素心看去了一眼:“师姐,你看行么?”
素心敲了敲手里的杯子,道:“可以。”
邹然已等不及下山,开了传音镜,一股脑讲捉妖僧的计划和沈怀霜说了一通:“正巧今日师叔在山下捉妖,事不宜迟,快去瞧瞧。”
几人心中揣着事,一路下山无暇顾它,使了长剑驱使,一路往崐仑山下的汉凌州而去。
素心带头,站定在那姚府门前。此地离衙门较近,衙门前的石狮子踩着宝球,通身灰色,眼如点睛,有不怒之威之态。
姚府为一方富商,做客栈生意,府门装潢得甚是气派。
墙上斜出一枝苍翠的树杈,匾额雕刻古朴,墙壁均涂以白粉,小青瓦覆盖墙头,瞧之碧油油,宛如身至江南。
她敲了敲门,朝姚富商亮了眼手中的腰牌。
姚富商即刻请了他们进去,府邸栽满了花圃,地上铺了白色鹅卵石,绕成一条小径,直通往宅邸的一处凉亭。
中午日光正好,姚娘子正坐在凉亭里由着陈芸给她顺气,澄黄日光照在她身上,难得见几分安详。
这娘子在闺中养得没有拘束,肤色健康如麦,又见体魄,只是被鬼魅缠身,耗尽了精力气血,整个人如皮包骨地坐在庭院中。
听到来人声,她眯起眼,朝崐仑那几人望了一圈。
负剑的少年步伐一顿,都站在那凉亭的十步前。
怨气缠身,死息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