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孟昔昂抽过去之前有点像,金珠便闭了嘴,没把后面的绢帛一百匹、绸缎一百匹、金银玉头面各十副说出去。
这待遇,多少后宅的贵妾都比不上,而孟夫人之所以花大价钱请这么一个丫鬟回来,就是看中了她能管人,只要她能把孟昔昭身边的莺莺燕燕们全都管住,别说四千九百两,就是再加一个零,孟夫人也愿意给。
到了庄子上,孟昔昭还有点恍惚。
他当鸿胪寺少卿,一年的俸禄也就二百两……
因为这件事的冲击,孟昔昭连看见黑/火/药试炸成功都高兴不起来了。
当初的三组工匠却很开心,他们毕竟是懂行的人,知道连这么一点量,都能把老榆木桌子炸翻了,甚至桌腿都炸碎了,那要是再换成一百倍的量、一千倍的量,岂不是就有雷霆之力了,连几人粗的大树都能炸断?
孟昔昭听着他们兴奋的汇报,顿时感觉他们很没志气:“炸树干什么?一个个的,森林都被嚯嚯成那样了,还不讲究环保!要炸就炸房子!去,搞个——”
他看了看工匠拿来的实验版本,“搞个比它大十倍的版本过来,看看能不能把这间房子炸了!”
工匠:“……”
好好的房子为什么要炸了它?
工匠们十分不解,怀疑孟昔昭现在是心情不好,他们转头看向金珠,后者则一脸淡定,给了他们一个我也不懂的眼神。
……
从这天起,庄子里三不五时就来上一阵响动,最大的一回,连房子都塌了,吓得那几个在这巡逻的军汉想冲进去,但想起孟昔昭吩咐过的,除非里面有人求救,不然就不准进去,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他们还是离开了。
孟昔昭也从此开始了鸿胪寺庄子两头跑的日子,天天回家倒头就睡,然后到点醒了就立刻出门,不管上值还是休沐都是如此,心疼的孟夫人给他熬补品,结果还找不到人,只能转送给孟昔昂喝了。
孟昔昂本来心里就上火,还喝这些大补的补品,没两天就补的流鼻血,他也想找孟昔昭,然而跟孟夫人一样,根本逮不到他的人影。
孟昔昂还心惊胆战了一番,怕他这么忙,都是装的,其实是幽会太子去了,好在他观察了一些时日,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这才稍稍的放了一点心。
孟昔昂的想法要是让太子知道,太子一定会感觉十分冤屈,因为他比孟家人更惨,他已经近一个月都见不到孟昔昭的人影了。
虽说见不到人,可这段时间崔冶出宫的频率大大增加,郁浮岚本以为他想做什么事,然而崔冶出了宫,就是在别院里坐着,看着怪纠结的,郁浮岚心疼自家的殿下,去问他,要不要他把孟昔昭请过来,太子又一脸紧绷的拒绝了他。
他也想过要不偷偷去请,别告诉太子就是了,然而看看身边伤刚养好,但腿脚还有点不便的张硕恭,郁浮岚摇摇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八月初五,左贤王的大队人马由北部正门进入应天府城,他们一行六十七人,人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还有十二匹马拉着没有蓬的大车,上面摆着的全都是送给天寿帝的礼物,用一整块的兽皮遮盖着,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但只看这个雄伟的气势,还有那块在中原见都见不着的兽皮,就已经足够震慑一旁的大齐百姓了。
孟昔昭跟韩道真一起,站在城门处迎接左贤王的队伍,等人到了近前,左贤王继续坐在马背上,他骑的就是汗血宝马,而且就是要送给天寿帝的汗血宝马,这马毛光水滑的,在太阳底下皮毛还泛红光,看得人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