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昔昭又能怎么样,这位可是皇帝,他只能装作没听出来他话语里的威胁,然后把他带到已经准备好的房间里。
一走进去,果然十分昏暗,眼神不好的可能都找不到自己的座位在哪,金珠打着灯笼让这些人都坐下,然后熄灭灯笼,这就是一个信号,这边刚熄灭,那边,墙壁之后就亮起了昏黄的光。
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对面不是墙,而是一整块透光的幕布,把整个墙都挡住了。
汉朝就有影子戏了,大家对皮影戏一点都不陌生,但确实,他们也没看过这么大的,而且,不是说听曲儿吗?干嘛还演皮影?
孟昔昭重点观察皇帝的表情,见他已经好奇起来,就微微一笑。
稳了稳了。
这时,一个高亢的男声从幕布后面响起来。
依然是清唱,不过是浑厚又圣洁的清唱,类似于后世的教堂风格。从来都是听女人唱歌,这一下子换成男人,大家都愣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心情有点不稳。
咦,挺好听的哦。
有种想哭的感觉呢,好沧桑啊。
在这段只有一个啊音的清唱结束以后,幕布后面终于有了一个纤细的人影。
这回一看就是女人了,而且打扮的非常华丽,不看脸也知道肯定是个大美女,旁边的乐器拉起来,美女终于开口了。
至于歌词么,就是桑烦语写的那首缅怀词。
只见美女一边唱,一边做出相应的动作,每一个都和歌词对应,在她唱了上阙以后,那个男声又响起来了,用高音唱下阕,女声也没停,轻柔的应和着他,节奏舒缓悲伤又适当。
一首词唱两遍,然后曲子就结束了,美女的人影落寞离开,男人的影子则从来都没出现过,曲终人散,侍女们连忙把灯重新点起来。
皇帝凝重的看着对面那张幕布。
“这曲子……是谁填的词?”
孟昔昭回答:“回陛下,是一名叫桑烦语的娘子。”
皇帝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朕听过这个名字,听说,她是一个行首?”
孟昔昭张嘴,还没说话,一旁的那个少年突然急了:“父皇,就是行首,孟昔昭,你什么居心,竟然为父皇举荐这等女子?”
孟昔昭瞪大了眼睛,左眼写冤,右眼写枉。
“您这话可是折煞草民了,草民哪里敢向陛下举荐行首。只是这首词如今在应天府传播极广,草民学识不高,却能听出这首词里的真切情意,后来又着人去打听这位行首遭遇过什么事,才能写出这样一首满是相思的词来,草民听过之后,对这位行首颇为同情,便花了一笔银两,把这词买了过来,制成曲目。”
“可能是被这词感动了,连琴师都才如泉涌,若不是陛下今日赏光,实不相瞒,这首曲子我是准备私藏起来的。”
言外之意,这首歌好到离谱,我可是怀着极大的诚意献给陛下,你这泼猴,不懂我心意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污蔑人呢?
“……”
秦非芒看看旁边的三殿下,心里也乐了一声,这三殿下天天打着为陛下好的旗号到处咬人,如今见他吃瘪,真是喜闻乐见。
皇帝不关心那个,他挥挥手,让老三别再说话了,然后才倾过身子,十分好奇的问:“你为何同情她?”
孟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