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礼拜就下来了,他在国外银行有存款,足够他安度余生。
陈元典穿过客厅,走到书房门口,伸手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定住。
人的大脑似乎有一个很神奇的机制,明明听到的内容就存在脑子里,但是因为抵触或不在意,而被人刻意忽略。
陈元典直到摸上了门把手,刚才门口的年轻人的话才清晰浮了上来。
“我来推销……”
万.能.钥.匙!
万.能.钥.匙?!
陈元典猛地回头,视线穿过客厅望向门口。
耳边响起了细微的咔哒声,是钥匙转动的开锁声。他整个都僵立住了,仿佛有蚁群从脚脖爬了上来,留下一串毛骨悚然的痒意。
陈元典站在原处,眼睁睁地看着门从外面被打开。那个容貌优越的年轻人推开门,转着手里的钥匙走了进来。
陈元典这才注意到年轻人身后还跟了一个人,那人进门后转身将门关上,利落地反锁。
“陈元典。”庄清河念着他的名字,距离他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脚步,双腿笔直地并立,眼中含笑地看着他。
陈元典蹙眉不语,心里陡然生出强烈的不安和寒意。
庄清河在屋里踱步,四下打量。突然被墙边的五斗柜上的一个相框吸引了目光,他弯下腰仔细看了看,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
庄清河乐了,说:“照片上可爱点,现在有点长残了。”
陈元典皱眉:“你是谁?”
庄清河语气轻快,说:“我啊,不记得了吗?”
陈元典觉得他的笑容里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戒备起来,手也摸到了口袋里的手机。
庄清河看都没看他一眼,眼睛还盯着那个相框,提醒他:“我身上有信号屏蔽器,电话打不出去的。”
陈元典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没有信号。
“你到底是谁?”
庄清河这才转头看他,说了句什么。
陈元典先是一僵,然后看着他,突然噗通一声,在庄清河面前跪下,涕泪横流地哀求:“我错了,饶了我吧。”
庄清河依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想他跪得倒是快。
陈元典今年才四十多岁,气质很好,当年也是被称为“儒商”的人。可此刻他狼狈至极,跪在庄清河面前止不住地发抖。
庄清河垂眸看了他一会儿,走了两步到他面前。突然弯下膝,扑通一声也跪了下来,和他面对面。
陈元典被庄清河的下跪弄得彻底愣住了,呆若木鸡地看着他。
庄清河眼里是漆黑又沉甸甸的注视,要证明什么似的,语气轻飘飘道:“你看,下跪多容易。”
陈元典呼吸猝然加重,仿佛到了现在才明白,眼前这个人轻飘飘的态度之下的疯狂情绪。
果然,庄清河挑眉,轻声问:“你跪了我,我就会放过你吗?”
陈元典吞了吞口水。
庄清河就跪着的姿势,从兜里摸出烟点上。
两人面对面跪着,那场面滑稽且诡异。
陈元典的跪代表了卑微、臣服、求饶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