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要说出你恨卫湛的原因?”
秦菱让自己沉住气,“我替先帝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被卫湛抓了把柄。新帝御极后,与卫湛一同针对我,我再留下,恐性命不保。诚意足够了吗?”
季懿行?邪笑,“足够恨他就行?。”
然而,秦菱也笑了,“不,我的诚意还不够。”
说着,他打开牢狱的门,来到季懿行?跟前,“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前些日子我在?执行?一桩任务时,错抓一名婢女,没多久,婢女的主子前来救人?,让我识出了身份。你猜那人?是?谁?”
借着秦菱的力道,季懿行?站起身,又接过他递来的飞鱼服,“谁?”
“杜絮。”
穿衣的动作一顿,季懿行?扯扯嘴角,“不重要的人?。”
“是?吗?”秦菱替他戴上帽子,笑得讥嘲讽刺,“杜絮是?个男人?,还不重要吗?”
“!!!”
**
翌日一早,卫九告假早朝,将宁雪滢送出城外二十里。
既是?相送,终有?一别,宁雪滢怀着复杂心情,与之?道别。
卫九叮嘱几句,扶她上车,站在?山坡上目送车辆远去。
随行?五十影卫,个个都?是?高手。
宁雪滢坐进车厢时,甚至没有?看卫九一眼。
与此同时,有?狱卒发现,侧躺在?草垛上背对牢门的季懿行?,“变”成了一个稻草人?,而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消失了影踪。
稍一分?析就知是?秦菱放走了季懿行?,只因除了秦菱,无人?再有?这个本事能带着犯人?顺利通过北镇抚司的重重看管。
当日晌午,新帝震怒,派出大批侍卫和信差,快马加鞭将两人?出逃的消息传递到地?方各个关卡。
半月后,宁雪滢一行?人?抵达一处渡口,准备走运河水路。
四月春意盎然,漫山遍野长满紫花地?丁和蒲公英,还有?妖冶艳丽的三?色堇。
宁雪滢站在?客船二层的甲板上,看着被船体溅起的巨大水浪,很像茶面上漂浮的雪乳。
“船家,沏壶茶来。”
一行?人?花费不少,成了这一趟客船上最被优待的顾客。船主热情殷勤,不止沏了茶,还搬来藤椅藤桌,招呼着宁雪滢歇息。
“这是?豆蔻煎水泡出的茶,夫人?请用?。”
宁雪滢坐在?藤椅上,提壶斟之?,浅尝一口,油润茶汤新鲜爽口,像是?新采的茶叶。
秋荷和青橘追打着跑来,唧唧喳喳个不停。尤其是?没出过远门的青橘,瞅哪儿都?新鲜。
烦心事压得宁雪滢快要喘不过气,她嗔了一眼,“再闹,当心掉下船去。”
被小小的凶了下,青橘蹲在?宁雪滢面前,双手托腮,“奴婢刚做了鱼竿,您要不要一起垂钓?”
若是?再附上一场小雨,再身穿蓑衣斗笠,那可太有?意境了。
青橘畅想?着,在?被宁雪滢睨了一眼后吐吐舌头,拉着秋荷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