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娘的只管做女儿背后的支撑。
“真有一日?受了委屈过不下去,就给?为娘寄信,不管何种情况,为娘都会?接你?回?家。”
“底气”二字,是田氏自认许给?女儿最好的嫁妆。
自小?,宁雪滢就有随遇而安的柔韧,也有及时止损的洒脱,她点点头,从心底感?激自己的双亲,“娘亲觉得您的女婿为人如何?”
田氏笑了,“单看外貌,无可挑剔。你?也知道,娘喜欢相貌出众的人。”
宁雪滢忍俊不禁,在母亲怀里蹭蹭脸儿,“所以娘亲当年?选了爹爹?”
对于爹娘的姻缘,她再清楚不过,打记事起,就时常听爹爹回?忆他年?轻的事迹,爹爹最为炫耀的,就是娶到?了一眼相中的美娇娘。
提起孩儿她爹,田氏没好气道:“当年?若不是你?爹强求,为娘才懒得搭理他,糙里糙气的,也就脸能看。”
正在与太子商议明日?攻取山寨计划的宁嵩打个?喷嚏,拿起一旁的酒水猛灌,“夜里天寒,殿下可要喝口酒暖身??”
太子沈陌玉淡笑了声,与卫湛相处久了,身?上隐现?卫湛的气韵,只是为人温和些,不比卫湛疏冷。
想?起太子背后的谋士是自己那个?出了岔子的女婿,宁嵩不免带了审视,未蓄须的脸上浮现?深意,“殿下可见过小?女?”
能从太子这里旁敲侧击打听到?女儿的近况也好啊。为父者,不过是希望子嗣顺遂平安。
太子摇摇头,“詹事大人小?气得很,将令嫒藏得深。”
宁嵩不由联系起自己,也不愿让外人打量自己的媳妇。
可自己对夫人一见倾心,莫非那小?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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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六,寅时,厨役们收到?姜管家的传话,早点以本地特色为主,外加几道金陵菜。
远客来自金陵,吃多?了金陵菜,应会?更想?尝试本地菜肴。
天儿没亮,住在客院的何云舟就向客院的管事借了锯、凿、尺等工具,继续一路上未完成的木匠活。
开榫凿眼。
制作起黄花梨的贵妃榻。
这是他送给?宁雪滢的新婚贺礼,即便心肺俱痛,仍不露声色。
客院的动静传到?了玉照苑,卫湛没有阻挠何云舟的好意,也没打算欺负一个?情场上的闷葫芦。
青岑在旁,欲言又止。
卫湛系好官袍腰带,“想?说什么?”
“卑职觉着,大奶奶和那个?何云舟感?情甚是笃厚。”
说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过了,就看世?子爷的态度了。
青岑从不嚼舌根,此番已?是极限。
然而,卫湛压根没理,拿起官帽走出书房,看了一眼正房的窗棂,不见那个?大多?时候都会?送他出府的小?妻子。
这会?儿,宁雪滢无暇他顾,正打算天明时带母亲四人出游,感?受皇城的热闹繁华。
邓氏命姜管家从账房支钱,刚好被前来请安的女儿和女婿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