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着胸口脸色很是受伤,伸出手扯了扯屈高义的衣角,这细小的动作无疑是在示弱,他躲在人的身后甚至不敢受单映雪视线的凌迟,对望时紧张得瑟缩,胆小至极。
屈高义眉头一皱,只是对视了一个眼神,他眼中又是吃惊又是失望。
陆寒云心底笑了笑对此反应甚是满意,若是旧习一时改变不了,但是他却最是知道如何表现得不像自己。
无非是新人身上看故人罢了,他哪里用得着这小萝卜头为自己挡招?
直到剑指在自己的颈间时,他身体才略显的僵硬。
仅是屈高义愣神之间,单映雪就已经飞身从他旁边侧过,修为间的压制尤为明显,一瞬间的步子快过众人反应,她提剑对陆寒云道:“可笑,他可护不住你。”
她剑锋快要抵住他的脖颈:“你平日里求人也是这般姿态?若他今日庇佑你,你是不是就要做那摇尾乞怜的狗?”
陆寒云不觉讽刺,只仰着脑袋委屈道:“仙子,求不了己自然要求别人,你话也不说清楚,我倒想知道我这个微不足道的人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若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是可以改的,求你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我一个小小凡人实在是受不住。”
单映雪听着陆寒云的声音,眉头紧锁厌恶至极:“这般怕死,实在是无能。”
陆寒云只道:“人不怕死怕什么?仙子你对我一个凡人出手难道也算光明磊落?你杀了我就不怕背了我的孽债,失了剑心,你可对得起你手中的剑?”
他看向对方头顶的白发,语气缓和了几分:“白发由心生,年纪轻轻可不要成了婆婆。”
单映雪冷笑连连:“凡人?”
“你方才森*晚*整*理避开我的剑法,用的是侠道传承的归息法,一个普通的凡人岂会?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何人?”
“是又如何?”陆寒云回道:“你知我传承了侠道,就更不应该对我动手。”
单映雪盯着他那一双漆色的眼眸,像是试图洞穿他内心的想法,微末的念想化成了一股炙热的视线,她又质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那一句吼声换来片刻沉寂。
良久,陆寒云只弯了弯唇:“我也想问问仙子你一个问题。”
他挺直了背,朝前探了探身体叫对方更好的看清自己这一张脸:“你到底是单纯厌恶我这皮囊,还是说,你厌恶的其实另有其人?”
单映雪手腕为之一颤,流光剑骤然放下,脸色已是难看至极。
她盯着青年的脸庞,厌恶这张脸?
不……
单映雪目光沉了下去:“你该换张皮。”
“我是先卸了你右边的手,还是左边的手?或者说,还是从食指开始?”
“仙子,这可不行,我的手以后还要学剑的。”陆寒云歪了歪头,懒洋洋地笑:“你就算要杀我,也容我再说句话可好?”
陆寒云勾起唇,这一笑,倒叫单映雪看愣了神。
紧接着,陆寒云脸上徒然一变,就扯着喉咙大喊了一声,“师尊救命!”
师尊救命这四个字他说得尤为顺口,洪亮的声音穿透了风,单映雪身体明显一僵硬,凌厉的风劲涌来,抬起头,就见一点星光从天上落下。
果真应了他这一句,一柄长剑从天而降插在了陆寒云的跟前,随之打下一道威压,掀起一阵狂风吹向对面。
刺骨的风叫弟子们一阵瑟瑟发抖。
渡云剑,白衣仙。
此剑一出便知主人。
陆寒云只是吹乱了头发,他撩起碎发,抬起头朝天上看,就见顾渊浮于半空,目光正稳稳落在自己身上,只是迎接对方刺目冷心的视线,他漫上眉梢的喜色少了几分,心底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