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丢人了。
但他要是现在走了,估计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弄脏的被子和床单还没来得及换,他让费佳躺在干净的那部分上,又从柜子里扒拉出来一套干净的堆在他身上。
最终他还是帮费奥多尔重新洗了个澡……又擦干吹了下头发。事情全部结束以后两个人都陷入了无法描述的疲惫中,并且心情颓丧。
第一次搞到这种份上,也算是大失败。
太宰治蜷缩在床的另一边叹气。
他本来也没想要做到这地步,稍微地捉弄一下费奥多尔就好了,谁知道没忍住就……
房间里静得可怕,到处都乱糟糟的,浴室门口大片湿漉漉的脚印,衣服也乱丢,原本整洁的被褥床单被揉皱,好像有什么玩意在上面打过架一样。
太宰治看了一会儿乱象,慢慢掀开被子一角窝了进去。
开始努力睡觉。
率先昏昏沉沉醒过来的是费奥多尔。
他作息不好,就算无事发生也容易睡一截醒一截,晚上大多熬夜通宵,白天则断断续续地补觉——如果不是体质bug人类病毒绝缘,太宰治觉得他一年就能成为医院vip客户。
今天有点不一样。他醒过来的时候还没睡足,眉心、太阳穴、后脑的钝痛就像是把整个人敲碎重组了一遍,精神上过于难受以至于有点想吐。
然后才是身上传来的微妙的不适感,四肢肌肉有些使用过度,泛着无法忽略的疲惫感,尤其是膝弯那处的韧带,被折磨得很是惨烈,只能将腿蜷缩起来。
最关键的地方其实还好,没有太难受,而且起码洗过澡了。
也没有因为格外羞耻的事情发烧。
太阳的光芒从没拉好的窗帘缝里溜进来,墙壁上反射的白光有些刺眼。
至少九点了。
费奥多尔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天花板上的花纹,仿佛那些玄妙花纹组成的纹路可以催眠他忘记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以及忽略掉他边上和他挤在一起睡觉的那个人。
醒过来之后就很难再自欺欺人地自闭。费奥多尔不可自控地回想起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的昨晚,乱七八糟的画面缓缓定格。
他把太宰治推出门,一个人缓了一会儿。本想离开,结果站起来的那刻感受到难以言喻的事情,只能回去洗个澡。
最后因为他自己也无法下手处理,成功在浴缸里自闭了。
都想起来了。
他现在还想自闭一会儿。
“费佳。”
被窝里的另一个人此时也慢慢醒了过来,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往他身上靠,毫无防备的亲昵着。
然后在彻底清醒的一瞬间支棱起脑袋,往后缩了一大截。
猫猫害怕.jpg
“费奥多尔。”他怂不拉叽,咽了口唾沫,“你还没把我杀死真是太好了。”
他看起来随时都能挑到地上去土下座,费奥多尔却依旧疲惫,甚至没有提起精力怼上两句。
太宰治原地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主动凑过去:
“费佳,我在你的眼睛里看见了死亡的颜色。现在提出殉情你会同意吗?”
显然不会。
“我恨你。”
费奥多尔支起身做起来,略一偏头咳了两声,把衣服披到身上。站起来的时候膝弯的不适更严重,但费奥多尔只是微微蹙眉,忍着痛感站直了。这点肌肉酸痛仍旧在意志可以克服的范围。
他没有回头去看太宰治的神情,即使那只蠢猫的脸色现在相当值得欣赏。
他路过各种狼藉,最终走进了还没整理好的盥洗室,砰得一声关上门。
被情绪支配是可笑的,费奥多尔也知道刚刚太宰治发出的殉情邀请只是一个玩笑,但这不妨碍他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