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否承认,他已经习惯在太宰治面前适当地放下防备了。
——其实是被迫停下思考。
“当然可以。”
太宰治垂眼。如果说费奥多尔摸起来像是丝绸做的人偶,他就是一个精致的陶瓷物件,同样的微笑,他总是会显得更肆意、更尖锐些。
那些尖锐被Mafia的生活放大了,但他一直都像只家猫一样收敛着,没有对身边的人露出危险的部分。
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有迫害过费奥多尔了。他俩处在一个稳定的平衡状态,互不干扰,又总是紧密联系着。
“哎。”
他无意义地发出了一声气音,抱着被子滚到床边,支棱起来抱住费奥多尔的腰,侧脸贴在对方身上,可以听见缓慢有力的心跳声。
刚洗完澡的人周身冒着一股潮湿的热乎气,水润润的,抱起来手感很好。然而太宰治知道眼前这个人的正常体温远远比这个温度低,暴露在空气中不久就会重新凉下去。
他干脆把人拽倒在床上,胡乱地将被子丢过去。
“我对你折腾中原中也的行为没有意见。”在这样的氛围里说出来的话其实很难有什么严肃感,但费奥多尔知道这其实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警告,“不要把蛞蝓玩坏。”
他当然知道费佳和中也的关系。
事实上他还知道费奥多尔的研究里面有一个秘密项目,专门只用来研究荒霸吐。他的黑心馅饭团总是在各种地方利用能利用的一切。
费奥多尔没做回应,他任由太宰治摸过来坐在他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费佳,你从我这儿获得一些心理能量,不付出一些代价吗?”
费奥多尔轻轻歪头,黑发在床单上散开:“代价?”
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尖,手指白皙,骨节还没有太分明,指腹上带着薄薄的枪茧。手指微微用力,他便被迫抬高头颅,脆弱的脖颈线条暴露出来。
这种视角总能给人带来一种掌控与被掌控的错觉,但他没反抗,温顺极了。
“是啊,代价。”太宰治总是在这种方面非常理直气壮,“我认为费佳应该付出点什么来补偿我,把我当无偿加油站未免也太过分了。”
下巴被捏住,费奥多尔说话的声音就有些含糊,很轻的声音,他平常也这样,有时候不注意甚至会忽略掉。
“我以为我整个的归属权都是太宰君的?”
太宰治整个炸了。
如果不是碍于那床他自己纠缠的被子,也许此刻已经跳起来脑袋撞到天花板。
“费佳,你清醒点费佳!”
他开始努力晃悠躺着的人,手指伸过去先是摸了摸额头的问题,又撑开费奥多尔的眼皮观察瞳孔。
确认他没疯之后。
“你这套都是跟谁学的啊!”
费奥多尔带着一种古怪的情绪看着太宰治,而这只受惊的猫猫还在自己恍恍惚惚。
“天啊,费奥多尔的节操掉完了。你确实该去看心理医生,这也许是人格分裂。”
“嗯。”他温和但敷衍地应答,“所以,医生,可以让我先睡一会儿吗?”
紧接着他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布料与布料之间的摩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