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灼邺拾起掉落的锁链,哗啦啦的清玲声响勾起了午时那段旖旎画面。
他曾以为小少傅是花与云做成,绵软又香甜,殊不知这团香软的云握在掌中,稍稍用力一挤,竟能渗出源源不绝的融融春水。
少女一头潮湿的乌发披散在白润肩头,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白里透红,双眸迷离,红唇如焰,情至浓时,她终于收起了平日里故作老成的忠臣姿态,低声哀哀求着他,呜咽地一遍遍许诺她再也不会将他推给其他女子。
在他解开银链后,小少傅看着满榻狼藉,双颊烧得比天边晚霞还要浓烈,最后竟哇地一声掩面哭了起来。
想到当时的场景,詹灼邺无声弯起了唇角,仿若又嗅到了娇花吐露时沁出的清甜芬芳。
小少傅脸皮子薄,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下,詹灼邺一边帮她换好干净的衣裳,一边温言哄慰欲要辞官罢职的小少傅。
小少傅抬起湿漉漉的水眸,鼻尖透着粉红,柔柔的嗓音透着无力的沙哑:“臣...臣恳请殿下将这些被褥都拿去烧了。”
詹灼邺低眸浅笑,他在少女汗津津的额上落下一吻:“那怕是要先晾一晾。”
话音刚落,胸口就迎来少女泄愤的一记粉拳。
竹意轩内,姜玉竹神色恹恹趴在桌子上,莲花烛台上豆丁大的火光轻轻跳跃,映亮少女粉光若腻的双颊。
苓英打量着少女的背影,心里泛起了嘀咕:小姐自打从太子书房里回来后,就处处透着不对劲。
平日里援笔成章的小姐,今夜却破天荒写坏了好几张呈文,桌上满是散落的废纸。
尤其是刚刚余管事端着一盅玉竹百合汤,满脸堆笑说是太子特意叮嘱厨房送来,务必要少傅喝干净,好补充今日丢失的水份。
小姐听了这席话,神色忽然变得古怪起来,气呼呼将狼毫笔丢在桌上,不耐烦地将余管事哄撵出去。
“小姐,最近夜里变得暖和起来,奴婢把榻上的厚丝褥收起来,换上了一套透气的被褥。”
苓英说完后,准备将换下的被褥收进红木箱笼里,明日再拿去浣衣房清洗。
她刚打开箱笼,忽而听到小姐一声疾呼:“你莫要动那个箱子。”
苓英吓了一大跳,她瞧见小姐飞快地从桌案后快步走来,抬脚踹上箱笼盖。
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苓英隐约瞧见箱笼里有几团皱巴巴的如意云龙纹丝褥。
她表情错愕,不明所以问道:“小姐,这里面的被褥...是要送去清洗吗?”
姜玉竹耳根子红彤彤,她手扶眉心摇了摇头,声音沙哑:“这里面的东西...你...你就莫要管,我觉得有些疲惫,准备歇息了。”
苓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还贴心道:“春日里天气干燥,奴婢听小姐声音都哑了,不如奴婢再去厨房给小姐拿一盏玉竹百合汤润润嗓子。”
听了这话,姜玉竹耳根上的红晕蔓延至雪腮,她清了清嗓子:“不必了,我...多喝些水就好。”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门扇一开一合,带进来一阵夜风,吹在少女白里透红的面颊上,退去了几分热意。
姜玉竹咬着唇瓣,垂眸看向脚下的红木箱笼,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