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结束后,文武百官陆陆续续退出殿外,有几位官员途经太子身畔时,忙扬起笑脸打一声招呼。
太子的性情一向寡淡,这几人原本以为自己多半会热脸贴冷屁,没想到太子却淡淡颔首回礼。
男子气宇轩昂,一身矜贵龙血生来具有让人臣服的君王气质,日光洒落在他俊美五官上,眼中凌厉化去,剑眉舒颜,颇有几分清雅出尘的谪仙之姿。
这几人顿觉得受宠若惊,大着胆子询问起太子金乌之行可还顺利。
远方汉白玉栏杆旁,五皇子倚栏而立,他望着被群臣众星捧月的太子,眼神中透着不屑,鼻孔出气,冷哼一声道:
“一群老糊涂东西,捧着个晦气灾星当作宝。”
“五弟慎言,如今太子势头正盛,咱们还是暂避锋芒的好。”
大皇子额上的伤口已被太医清理干净,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他眺望远处热闹的景象,唇角轻勾,冷冰冰的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大哥说的对,爬得越高,跌得越惨,太子马上就要跌下来了。啧,只可惜那些水匪办事不力,竟然掳错了人,没能活擒到姜少傅,听说他不会浮水,想必已经命丧江底,真是可惜了...”
姜少傅和太子朝夕相处,定然知道太子不少机密,若是能掳来姜少傅,定然能从他嘴里撬出太子在京城布下的暗桩。
“掳错人亦不打紧,先让太子心急几日,你再找机会让徐总督放出小少傅在那些水匪手中的消息,我很是好奇咱们重情重义的太子殿下,会不会因此冲冠一怒为恩师呢?”
大皇子叮嘱完,抬手摸了摸额上的伤口,嘶...还真是有些疼呢。
倘若太子能死这些水匪的手中,那他的今日的疼痛和羞辱,
就没有白受!
———
午夜子时,太子府。
周鹏被人抬进来书房时,半个身子都缠裹着纱布,只得躺在担架上,瞧见太子,他努力抬起头,声音沙哑:
“殿下,卑职罪该万死,未能守护姜少傅的周全。”
詹灼邺抿着薄唇,身子紧绷到像是一张被拉扯到极致的弓,他甚至不敢去看担架上浑身烧伤的周鹏,生怕在脑海中勾勒出小少傅这幅凄惨的模样。
“他出什么事了?”
周鹏每说一个字,嗓子就如被火灼般的疼,可他仍竭力向太子禀报清楚:
“启禀殿下,龙飞船上的火熄灭后,卑职派人逐一查验舱内烧焦的尸身,并未发现姜少傅和萧世子,因此卑职猜测...他们二人应是在大火燃起时,跳船..逃生去了。”
听到周鹏说姜少傅极可能跳进江河,詹灼邺面色一凛。
十月的江水,冰冷刺骨,小少傅那般纤弱娇贵的身体,怎能遭受得住。
“属下已派人...去附近渔村寻找姜少傅和萧世子的下落,暂且...未发现他们的踪迹。”
事发到现在,已然过去了五日,二人绝无可能在冰冷的江面上坚持五日。
希望渺茫...
詹灼邺听完,胸腔里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男子薄唇轻启,吐出沉重二字:“备马!”
余管事看了眼窗外月色,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