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自从那夜怅然而归后,詹灼邺每每看到少年,都会忍不住去想——
小少傅如若是个女子,该有多美妙。
对弈场上,小少傅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回眸看来,剑眉微扬,唇角荡起一丝弧度。
纵然少年的一张小脸被涂抹得乌黑,可那对明亮的眸子依旧不减璀色,回眸一笑,像一朵追逐阳光的向阳花,明艳开朗,灼灼其华。
就连一旁北沃国主瞧见了,都忍不住追问起这位年轻稚嫩的“金乌”少年郎。
“我怎么不记得金乌王庭里有这样出色的小王子?乔兄最小的儿子,不就是阿鹰嘛...”
金乌王哈哈一笑,历经过大风大浪的脸上不见丝毫心虚,和颜悦色道:“国主误会了,这位棋手并非我的小子,只是个普通的金乌子民。”
北沃国主手捋浓密的胡须点了点头,转而对大燕太子笑道:
“若要追本溯源,这围棋原是起源于中原,大燕在棋道上高手如云,可如今这旗仙的名号易主北沃,太子今日就不打算派上几位大燕棋手一起参赛,好夺回这个名号。”
詹灼邺眉眼无波,他低头抿了口茶,淡淡道:“北凉是块不毛之地,孤拿不出趁手的筹码和两位国主对赌,今日就只当个观赛的闲人。”
“太子真是谦虚,北凉的一处铸铁场可是胜过十间城池,若是太子愿意和我们切磋一场,不妨用马具做筹码。”
詹灼邺放下茶盏,长眸微掀,唇角扬起的清浅笑意未及眼底,淡声道:
“国主的消息倒是灵通,只不过相较于文斗,孤更钟情于武斗,国主若是兴致高昂,孤可以让玄月军和北沃军切磋一场。”
北沃国主面色一凛,不敢再去接话。
北凉的玄月军纵马横刀,凶猛善战,就连草原上最嚣张跋扈的匈奴兵听到玄月军的名号,都要退避上三舍,北沃军给匈奴兵遛马都不配,又哪里惹得起凶神恶煞的玄月军。
见此情景,四周几个小邦国的国主们忍不住低声窃笑。
在场谁人不知,北沃国主仗着自国培育出几位杰出棋手,打着切磋棋道的幌子与邻邦小国提出对弈,又压上城池当作诱饵,勾得诸多小国纷纷上当,最终输了面子又丢了领土。
可这些小国碍于北沃兵强马壮,不敢反抗,只得默默咽下耻辱。
如今北沃国主的胆子越吃越大,如意算盘竟打到了大燕头上,还好大燕太子机敏,压根不上北沃国主的当,并在言语中暗暗告诫北沃国主,给他们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北沃国主的脸色有些难看。
一旁的大燕太子静静坐在那里,端得是天人之姿,气质清贵,举止优雅,卓尔不群。
男子言谈间明明噙着笑意,可眸底隐约有凛冽寒光,像是草原上最可怕的恶狼,让人不寒而栗。
金乌王见状,适时打起了哈哈,提起其他事转开话题。
须臾后,台下响起锣鸣声,宣告两国棋手已经完成配对。
台上众位国主这才将目光移到了对弈场上。
姜玉竹运气不佳,抽到那位北沃国最厉害的棋手。
她走上前冲对方行见面礼,微微一笑道:“我叫瑶君,敢问阁下大名。”
“兰溯。”
男子面无表情轻吐二字,声音嘶哑干涩,刺人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