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支船队,此次入京,是想托臣办理印信和路牌。”
姜墨竹常年在外经商,脑子转得飞快,话也接得极为顺溜,他收到妹妹的暗示,脸上神色不变,顺着姜玉竹的话就道:
“草民姜...姜壮竹,参见太子殿下。”
詹灼邺剑眉微挑,他盯着面前笑容憨厚的男子,发现此人的容貌竟与姜少傅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男子皮肤黝黑,五官相较也更为硬朗了些。
“姜少傅,你和你堂兄长得可真像啊!”
周鹏瞪大眼睛,目光在姜玉竹和姜墨竹身上来回流转,惊讶感叹道。
姜玉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胡编:
“...堂叔与我父亲是孪生子,他们容貌本就相似,故而...我和我堂兄从小在容貌上就很像...小时候,就连家中的亲戚们常常也分不清。”
詹灼邺心中一直好奇小少傅若是张开了会是什么模样,今日瞧见与少年容貌相似的堂兄,不知为何,他内心突起期望小少傅永远不要有变化。
永远是这般清爽又纯然的模样。
“少傅拿着孤的令牌,明日去市舶司找到方提举,便可为你堂兄办好印信和路牌。”
姜墨竹听了太子的话,顿时眉开眼笑,连连感恩道:“多谢太子殿下,草民时常听堂弟提起殿下,说殿下为人慷慨大方,仗义豪爽,是大燕顶顶好的储君,今日一见,殿下果然如堂弟所说的一样飒爽英姿。”
詹灼邺唇角浮起一抹浅笑,他看向身旁局促不安的小少傅,饶有兴致问道:“哦,姜少傅经常在你面前提起孤?”
姜墨竹忙不迭点点头,为了妹妹日后的仕途,不惜在太子面前添油加醋道:
“何止是经常,堂弟他平日里三句不离太子殿下,还曾同我袒露过,希望一辈子都能在太子殿下身边当差...”
姜玉竹手扶额头,无语望天。
担心兄长言多有失,她忙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堂兄,我方才与太子在外踏青时不小心打湿了鞋袜,眼下要回屋换一双新靴,母亲此时恐怕还不知殿下入府,还请你代为转告母亲,让她莫要在殿下面前失态。”
“堂弟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兄妹二人心照不宣,姜墨竹前去后院通风报信,而姜玉竹领着太子回到东厢房。
东厢房其实姜墨竹的院子,还好柳管事办事敏捷,早在姜玉竹和太子抵达前就遣散屋里的奴仆。
进了屋后,姜玉竹先是给太子沏上一盏茶,随后匆匆走进寝室更换鞋袜。
詹灼邺抬眸打量屋内的装饰,目光扫过书架上满满堆砌的《四海志》和博古架上各式各样的船舶模型,眸光缓缓流转,神色若有所思。
小少傅在姜宅的卧房和竹意轩风格迥异,就连熏炉里的香气都不一样。
竹意轩明亮整洁,陈设雅致,琴棋,书画,香炉,一景一物流露出主人兴趣广泛。
反观眼前略显凌乱的屋舍,好似与古灵精怪的小少傅格格不入。
男子细长手指缓缓滑过码放整齐的航海书籍,突然停驻在一册精美的插画上。
姜玉竹在寝室换好新的鞋袜,兄长的脚比她大上不少,即便在新靴子里面塞上棉袜,走起路仍有些咣当,可她顾不得太多。
太子目光如炬,心思敏锐,在这间不属于她的屋子里多待上一刻,就多一分暴露秘密的可能。
绕过山水屏风,瞧见端坐在红木圈椅上手持画册的太子,姜玉竹目光微微一怔。
明媚日光入窗,洒落在男子俊美侧颜上,挺直的鼻梁,不怒自威的剑眉,男子精致轮廓在光影下深邃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