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的剧痛,想要继续下令指挥。
不过太迟了。
男子玄袍如夜莺翻飞,溅起一片片银色水花,剑影跃动,浮光掠影,所过之处魂飞烟灭。
在暗箭与明剑的默契配合下,一个个黑衣人相继倒下,他们致死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四周再次陷入一片寂静,詹灼邺站在冰冷的溪流中,手臂紧绷,一串殷红血珠顺着剑身蜿蜒而下,一滴滴落进水中。
他忽然听到远方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那脚步停顿在溪畔,似是迟疑了一下,又响起哗哗流水声,由远到近,朝他急急而来。
詹灼邺倏地提剑朝那人指去,还未开口,便听到一道短促的惊讶声,随即便是扑通一声响,那人似是笨手笨脚摔进了溪水里。”
“哎呦...我的屁股!”
这是...小少傅的声音...
话说姜玉竹从古榕树后探出头,瞧见太子被一行黑衣人包围追杀的画面,着实吓了一跳。
她远远瞧着太子与那群杀手缠斗,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以前在武场上见过太子和周鹏他们过招,太子的剑招就如他这个人一样,锋芒逼人,气吞山河,男子习惯掌控全局,哪怕面对周鹏他们数个人一起围攻,向来都是进攻多余防守。
可今夜的太子好似被什么束缚住手脚,一直处于被动,只有在性命攸关之际才会将近身的黑衣人一击毙命。
若不是亲眼看见太子挨上几刀,姜玉竹还以为太子在修炼什么自残剑法。
危机关头,姜玉竹从箭筒里摸出箭矢,借着茂密树林遮掩,朝着叫喊最凶的黑衣人放出一箭。
因有她暗箭伤人,太子很快就扭转了局势,顺利剿灭了这群黑衣人。
姜玉竹这才敢从古榕树后走出来,她瞧见太子还直绷绷站在溪流里,面容冷峻,一动不动。
想起男子刚刚挨了好几剑,姜玉竹以为太子身受重伤不能行动,于是她不再迟疑,双手提起衣摆踏入溪流中。
可还没容她近身,太子突然提剑指向她,目露凶光。
老天爷啊,可是夜叉太子还没杀过瘾?早知她就不趟这趟溪水了!
姜玉竹吓得一屁股跌坐在溪水里,痛苦地哀叫了一声。
“姜少傅?”
詹灼邺浓眉微挑,手腕轻转,收剑入鞘,冲跌坐在溪流中的少年伸出手。
姜玉竹坐在冰凉的溪流里,她仰起头,从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太子额间乌发被溪水打湿,一缕缕蜷曲的湿发下,显露出一对极为精致的长眸。
与往日不同,此刻男子的漆眸过于幽深,好似失去了光亮的星河,暗淡无光,黑沉死寂。
姜玉竹心口一紧,她忙站起身,伸手在太子眼前晃了晃。
詹灼邺嗅到一抹熟悉的清甜馨香涌入鼻腔,冲淡了四周铁锈血腥气,他握住少年在面前挥舞的手,语气平静:
“孤暂时看不见。”
“暂时...殿下是遭到这群人暗算了吗?那...多久后才能恢复视力?”
姜玉竹听到太子说他只是暂时看不见,稍觉心安。
“具体时间不定,有时需要一炷香,有时需要半日。”
姜玉竹:.....
这也太不定了吧,听太子话中意思,他不能视物的毛病以前也出现过,可她在太子府住了这么久,却从未听到过一点消息,这也太奇怪了。
姜玉竹觉得她可能隐隐触碰到太子不为人知的秘密,而知晓这种秘密之人,下场通常都不会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