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竹同样感到一头雾水,心想太子就算要培养一代名将,她这个岁数会不会太大了些?
别看姜玉竹平日里不爱争风头,可骨子里却不愿服输,当她发现自己那处不如人时,通常不会感到气馁,而是奋起赶上。
在短暂修养一日后,姜玉竹每天清晨会去书房帮太子整理文书,到了下晌再去武场练习射箭,短短一个月的工夫,她的射箭之术突飞猛进,就算和周鹏切磋上几回合,偶然也能赢上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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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风和日丽。
一辆辆翠盖珠缨的马车浩浩荡荡驶出京城城门,车水马龙,朝着南苑围场出发。
南苑围场坐落于京城郊外,地势平坦,水草肥美,山林间圈养百余种飞禽走兽,供大燕历代天子在春蒐期间射猎取之。
耀灵帝为了让皇子皇孙居安思危,不忘大燕祖辈平定江山时的千难万苦,每年春蒐狩猎,他会命礼部官员清点出每一个皇子的战利品,给予擒获野兽最多的皇子嘉奖。
据说大皇子已经蝉联四年获得赏赐。
车厢内,姜玉竹手持白子,蹙眉盯着棋盘上暗潮涌动的局势,缓缓落下一子。
桌案上的鎏金狻猊香炉吐出袅袅青烟,沉敛静谧的檀香冲缓了黑子锋芒毕露的杀气。
车内安静极了,只闻棋子落盘时的嗒嗒清脆声响。
詹灼邺掀起眼皮,打量着聚精会神的小少傅。
日光透过菱花车窗洒落在小少傅侧颜上,少年乌发如墨,目光内敛,不染凡尘。
少年的棋风如同他这个人,小心谨慎,步步斟酌,虚虚实实,看似温良恭俭,实则绵里藏针,只要被他发现一丝生机,便会抓住机会,面不改色从困境中杀出重围。
老练沉稳到不似少年这个年纪应有的心性。
“不知少傅的棋技师从何人?”
姜玉竹没有抬头,目光依旧停留在棋盘上,淡淡道:“华庭书院的李楷屏夫子与臣投缘,曾指教过臣几招。”
詹灼邺剑眉微挑,不由深深看了小少傅一眼。
只因李楷屏这个名字在大燕棋坛如雷贯耳,此人在棋艺上天资出众,年仅三十岁就在棋坛大赛上打遍天下无敌手,被世人尊称为棋仙。
想拜李棋仙为师的人数不胜数,其中不乏资质出众的名公钜卿,只不过李楷屏这个人性格孤僻,一心沉迷于棋道,又不喜欢与人打交道,故而对外放出不收徒的规矩。
看来小少傅在棋艺上颇有天分,竟然让李棋仙破了规矩。
“殿下,承让了!”
少年突然露出笑容,他手持白子,一子落盘中,顷刻间,瓦砾虫沙皆变为风云雷电,黑子从猎人变成了猎物。
“是孤输了!”
见小少傅笑得眉眼弯弯,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一闪,仿若一只狡黠的小狐狸,虽然输了,詹灼邺却觉得心情不错。
师生二人手谈一局后,开始谈起了正事。
“依臣所见,殿下的骑射之技远在大皇子之上,那为何在前几年的春蒐里,殿下擒获的猎物却没大皇子多?”
姜玉竹拾起琉璃荷叶花纹盘中的荔枝果,剥去壳后,边吃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