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被杀回来的太子坏了好事。
那便让他多穿上一会,最好沾上那个慕容清雪的晦气,有朝一日抄家灭族,沦落到以身侍人的清倌里。待到那日,哪怕是一掷千金,他也要头一个尝一尝少年郎的滋味。
詹灼邺上前一步遮挡在姜玉竹身前,漆眸淡淡睥向心怀不轨的蒋高吉,声音清冷:
“既然蒋世子兴致高昂,不如同孤玩上一局。”
太子浓睫低垂,投下淡淡一睥,让蒋高吉切实感受到什么叫上位者的威严。
男子低垂浓睫,一对幽深漆色眸不经意扫来,傲气凌人,仿若在俯视一只卑微的蝼蚁。
这种被骇人气场死死压制的感觉,哪怕是他在同为皇子的福王身上从未体会过。
蒋高吉下意识悄悄看向五皇子,见五皇子不动声色冲他点了点头,才撑起胆子回道:
“不知太子殿下想同我玩什么?”
“与姜少傅一样,行酒筹。”
孤傲不群的太子居然要和蒋高吉玩行酒筹,这可真是件稀罕事,一时间在场宾客都觉得怀中美人不香了,兴冲冲围拢过来瞧热闹。
重新装好签筹的龟负玉烛送上来,太子和蒋高吉依次从中抽取酒筹,翻转一看,二人抽到的都是武筹,筹顶上写着一个“弓”字。
蒋高吉的脸色陡然垮下来,若是抽到玩骰子斗蟋蟀这类的还好,可要比起射箭,他那里及得上叱刹疆场的太子。
“啧,谁人不知太子骑射之技无双,若是像寻常那样比试,岂不是杀鸡用牛刀,未免有失公允。不如这样,蒋世子用良弓,太子用寻常弓,你们二人比试谁射出的箭矢远,共比十局,输上一局,就自罚一盏。”
姜玉竹看向笑眯眯出言的五皇子,心叹五皇子在给太子使绊子的时候,遣词造句的本事都变得精湛起来。
詹灼邺往拇指套上一枚紫玉狻猊纹扳指,他不急不缓整理着云纹袖口,语气淡淡:“自罚一盏甚是无趣,不如改成褪下一件衣裳,如何?”
“哈哈哈,太子不愧在北凉长大,性子豪爽,改成脱衣裳却是更有意思,来人啊!快去给太子和蒋世子取来弓箭。”
随着五皇子一声令下,两张弓箭很快被送到。
一张镶满珠宝玛瑙的赤金长弓送到太子手上,而另一张平平无奇的木弓交给了蒋高吉。
众人感叹太子和五皇子不愧是亲兄弟,五皇子此前虽说要给太子普通弓箭,可观月色下闪着流光溢彩的宝弓,一看就不是凡品。
可萧时晏却盯着太子手中的精美弓箭,缓缓拧起剑眉,喃喃道:“居然是狼王弓...”
“时晏兄,这狼王弓有何不妥吗?”
萧时晏低下头想要和姜玉竹解释,目光在触及对方面庞时微微一滞。
少年此时还穿着华丽长衫,双眸澄澈,琼鼻小巧,唇色朱樱一点,衣襟口的蔷薇晶在月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映照在少年如玉面庞上,衬得少年眸底似有星光摇曳,看得他呼吸一滞。
“时晏兄?”
姜玉竹见萧时晏呆呆盯着她不言语,只好又提醒了一次。
萧时晏回过神,耳根在月色下透出淡淡的薄红,他忙收回目光,定了定神释道:
“狼王弓是张很了不得的宝弓,不同于寻常用牛筋做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