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到她?情绪忽然?低落下来,沉思片刻,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俯身看她?,又嫌两人间的椅子碍事,轻啧一声,转了她?身下的椅子,抱着她?将她?侧放到自己?腿上,动作快准稳,不给明黛任何反应的时间。
等明黛察觉到自己?坐在他腿上,哪里还有什么?愁绪感伤,只能红着脸侧身看他,双手撑着他的肩,声音娇得快滴出水来:“你,你做什么?呢?”
魏钦不说话,单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摸到她?的手臂,把她?右手从自己?肩头?拿下来。
明黛只感觉到手心中被他塞了一块冰冰凉凉的东西。
她?不明所以地低头?看去,是一块两寸长宽的象牙牌,一面刻着入营地者悬此牌,无牌擅入按军规论罪,另一面刻着福建府同知魏肃生。
她?倒吸一口凉气,瞳孔慢慢放大,小小的一块象牙牌在她?手里翻来覆去,反复查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才抬头?震惊地看着他:“这是,是你的?”
魏钦微微颔首,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好。
她?挪了挪屁股,注意力全在手中的牙牌上,还在恍惚中,不知道?是传言他得了癔症跑去做了匪徒离谱,还是这几年?他跑去当官了更令人难以相信。
总之……
明黛深吸一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毫不掩饰的惊叹:“哇!你好厉害啊!”
她?知道?魏钦的祖父曾任应天同知,在那个位置上连任九年?,去世时已经六十岁了,而魏钦不过才二十又三,这般年?纪,不知道?付出了多?少。
她?偶然?听?萧太?太?提起过,同知不同于一般文官,魏老太?爷身体一向康健,年?过五十仍旧健步如飞,直到升至应天同知专管江防捕盗,有一年?亲自带着巡捕缉拿水贼,受了伤,自此身体便不大好了。
魏钦从小听?过的夸赞不计其数,却是头?一次生出喜悦,听?到她?说话的腔调,喉咙忍不住溢出一声轻笑,又听?她?说:“但肯定?很辛苦吧。”
魏钦眉头?微动,心中熨帖,却是不愿她?担心,若无其事道?:“已经忘了。”
明黛垂眸看他,才不信他忘了:“哝!”
她?手指展开?,托着牙牌递到他面前还给他。
魏钦却是大掌包裹她?手背,蜷握手指,让她?收好。
“送我吗?”明黛感觉到手心烫烫的,这个东西很重?要吧!她?不敢要,她?连忙往他手里推。
两人一起松手,牙牌落到魏钦身上,明黛“哎呀”一声,看着他眨眨眼睛。
魏钦先捡起来,指腹摩挲:“现在已经无用了。”
这是他唯一从福建带回来的东西。
可明黛想着他既是随身携带,对他而言这必是很重?要的东西,当他怀念那段日子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看一看,若是送给她?,那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魏钦一愣,听?到怀念二字似乎很意外?。
“你不想吗?那为何会留下这个牙牌做纪念?”明黛疑问道?。
魏钦低头?轻笑,他倒是平白虚长她?几岁,还未有她?通透,不过他暗暗摇头?,从前种种往事已经不重?要了。
与她?的未来才是他心中所想。
他还是想将这个承载着过去四?年?的记忆的牙牌送给她?,这是他的过往,而未来,他们会共同经历。
“那我就收下啦!”
既然?他不要,明黛就欣然?收下,其实她?还是很喜欢的,多?有纪念意义呀!
明黛举着牙牌在眼前晃了晃,多?看了两眼,才收到放在袖兜里的荷包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萧太?太?他们也不知道?吗?”
魏钦淡淡的“嗯”了一声。
明黛记下了,琢磨着以后千万不能在萧太?太?跟前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