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长刀,浴血厮杀,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有喊杀嘶吼之声,不死不休。
终于,一刀雪亮的刀光闪过,她好像看到了马蹄就在眼前,哦,是人头落地。
秦婳缓缓睁开眼睛,恍惚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床帐子,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做噩梦了,竟然梦到自己死在了战场上,不过那样的结局…倒也不算全是噩梦……
微微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湿透了。
床账被拉开,玉筝探头进来:“娘娘。”
秦婳皱了皱胀痛的眉头:“你怎么在这里?”
她没有留人守夜的习惯,这个时候大家都熟睡了,怎么玉筝看起来一点儿困意也无?
玉筝解释道:“满月姐担心娘娘,特意让奴婢守着。”
林满月向来心细,看出她的异样也不奇怪。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还做了那样的噩梦,她不清醒也清醒了。
身上黏腻不舒服,本来没想麻烦人,但既然玉筝在这里,她也不忍着了。
“打水来,我擦洗一下。”
玉筝立刻出去,过了没多久,竟然带着两个婆子,打了几桶水,把浴桶都装满了。
她此刻全身疲累,泡一泡确实更舒服。
“淅沥沥……”
灯火昏黄,绘着百色牡丹的雕花屏风倒影着一道绰约纤长的身影缓缓从浴桶中站起来,玲珑身姿曲线朦胧,未着寸缕。
秦婳跨出浴桶,先拿毛巾将湿漉漉的长发裹起来,倒也不着急穿衣。
缓缓走到一旁打磨光滑的铜镜面前,微微背过身,借着灯火光芒,清晰的看到了横在自己后背上那条狰狞的伤口。
瓷白莹润的肌肤,线条流畅完美的曲线,本该是无比诱人的一抹艳色,偏偏一条足足一尺长的暗红疤痕横呈在上。
宛如一条血色蜈蚣,生生的破坏了那旖旎之色,看着骇人心惊。
伤疤从右往左,自蝴蝶骨到腰际。
厚厚的结痂,证明那伤不可能浅。
伤口横过了脊椎,但凡深一纸的厚度,她这一生就费了。
清幽的眸子倒影着跳跃的灯火,火光明灭,却没能赋予一丝温度。
冷淡幽深,雾霭重重。
出生至今十七年,大小伤无数,这次是最重,也是最危险的一次也是因为这一次,老爹才借口让她回来神都。
刚硬了半辈子,宁死不低头的秦大将军终究是因为女儿怂了一次。
可他只是想把女儿送回神都,远离战场,过该属于女儿家的安稳,却不曾想这一送,竟是让她再难归去。
这是一个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意外。
这个文学盛行的天下,对女子更加苛刻。
也许是他们学的知识太多无处发泄,闲得无聊,竟然把目光对准了女子,进行了极为严苛的挑剔。
挑剔女子容貌、身材,要求女子肤如凝脂、身材窈窕,杏眼凤眸、樱桃小口。
对美貌的女子各种盛赞,对丑陋的女子各种诋毁,那些读书人要是看到面容丑陋之人,还会掩面而走,仿佛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是以,越是文人之家娶妻,对女子的要求更高。
从家世文学、才情修养,到身高、容貌、肌肤,甚至头发丝都能挑剔一番。
秦婳的容貌可以拿得出手,但也仅仅是容貌而已。
虽然秦家曾经也是差点儿封侯的存在,真要细数,也并非等闲之家,可那也够不上皇室选妃。
尤其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