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止耸耸肩:“这跟个原始村落似的,她手艺照我也差得远着,稍微讲讲火候掌握和食材怎么搭,她就迫不及待的让出来了。”
不止这些,月姨恨不得逮着他教自己,被他看准时机溜了。
谢时宴很轻地弯了弯眼睛。
像是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就能放松下来。
黎止问他这边过得如何,他就乖乖照答,不唯村的由来,村民对他的好奇与照顾,以及棉花前几天抱过来的小狼。
“那是唐希认识的妖修吗?”
黎止挑眉:“猜得这么准。”
谢时宴:“一共就两个,排除贺长风只能是他了。”
苍雪岭附近不远就是妖族的领地,将他带到后,唐希就提出想回去看看。
当然了,可能也是单纯的不想留在这里碍事。
谢时宴一改前几日安安静静的模样,什么琐事都想说,说到玉琅给他讲过的魔族旧事与白桐川一战时,黎止忽然笑了一声。
谢时宴不明所以。
黎止语气里带了几分玩味道:“圣尊少年天才,力挽狂澜,英姿无人能敌?”
谢时宴结巴了一下:“只是…只是听说而已。且不提他闭关多年,若活到现在怎么也有一百多岁,已经是太爷爷那辈的了。”他认真道,“不及你的。”
本以为是安慰,不成想黎止听完之后表情反倒更复杂了些:“有那么老吗?”
于是谢时宴继续加码:“很老了,我只喜欢年轻的。”他补充:“最好是只比我大一点的。”
遖颩噤盜黎止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你怎么样?”谢时宴扯着他袖子,“有没有受到为难?”
黎止斟酌了一下:“算没有吧。”
他都没费什么劲就解决了,的确不难。
说着,黎止想起什么,他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同心佩。
谢时宴眼眸闪了闪。
喜鹊还在昭羽峰,他在囚室里只能反复地盯着玉佩。
只是被玉琅带走的时候还在昏睡中,连这么重要的东西落下了都不知道,还是到了这里后,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能带来。
黎止撩开他的衣摆,亲手为他系上,就像当初他那样。
他边打结边问,仿佛就是很随意的闲聊般:“有没有人欺负你?”
谢时宴想了想:“谁都行吗?”
黎止仔细端详了一下成果:“对,三界之内。九天上的也可以,就是得等等,我先把名字记下来。”
谢时宴勾了勾唇角,然而却又随着他的话,想起自己解开封印时的记忆。
“没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我要亲自去,我有话要问他。”
黎止抬了下眸。
罕见的,谢时宴脸上带了点坚决的意味。
于是他不再过问,而是也坐回床榻上,两只同心佩一左一右并排垂在一起,通透温和的翡色倒映在眼里。
谢时宴低落的心情随着这个细节又变得雀跃起来,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黎止几乎是瞬间脸色变了变。
他猛地起身,大步走到房间另一侧推开了窗户。
他们在屋里温存了许久,不唯村的村民基本已都歇下了。寒风从外面呼啸着灌近来,寂静的夜色一涌而入。
黎止沉声道:“谁?”
四野静悄悄的,只有风撞击在木窗上的声音。
黎止来之前伪装过自己的身份,就谢时宴的话判断,这里还是高阶魔修在的,而且他不确定村民修为如何,能否对灵力波动有所察觉。
贸然放出灵识,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时宴也想起身,却见黎止已经关上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