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口气。
他低下头, 看了看自己毛绒绒爪子。
虽然灵识在煤球怪里, 但他的修为并没有跟着一起转移,所以真的只是随手一推试试。
难道真的是因为变成秘境生物, 所以才畅通无阻?
不过没多久,黎止就无暇去思考这些了。
行走间,他毛绒绒的头顶蹭到了谢时宴的下颚。于是黎止悄悄抬头,发现这么死亡的角度, 谢时宴都比一般人顺眼得多。
又想到这是他瞧上的人, 顿时油然而生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
不同于外面的阴冷,脚下的土地是硬梆梆的, 整个山洞里干燥又温暖。
黎止趴在谢时宴的肩头, 视线在周围逡巡着,只觉得他走了很久。
“累了吗?”感受到怀里的动静, 谢时宴低下头轻声问道。
黎止其实是在担心谢时宴会累,于是他摇摇头, 安慰似的用爪子去…太短了没够到, 遂用头蹭了蹭对方。
似乎成功被他的小动作取悦到, 谢时宴很轻地笑了下。
谢时宴就在身边, 黎止不敢放出神识去探路, 所以只能乖巧安静的假装自己是一只普通野怪。
……真是憋死他了。
所幸路越来越开阔,两侧的石壁也越发光滑,前方隐隐有光亮,看起来已经快走到尽头。
不远处似乎有潺潺水声传来。
两人穿过一片尤为狭窄的洞穴后,随着亮光涌入,面前豁然开朗。
他们似乎穿过了整座山一般,洞穴深处是露天的,下方则是一片很大的水潭,中间一座纯晶石制的云台拔地而起,上面放着一把剑。
黎止几乎一眼就认定,那是名剑无归。
严格来讲,这把剑现在还不出名。它真正名扬四海,是在谢时宴修为逐渐提升,一次又一次崭露头角,渐渐闻名整个修真界的时候。
至于为什么叫“无归”,书里没解释过。
都说名剑与命定的主人之间会有特殊的吸引力,果然,自从两人进来以后,谢时宴的眼睛几乎就没从云台上离开过。
水潭上没有可供穿行的桥,黎止主动跳了下来,试着伸出一只腿在水面上点了点。
但他忽略了自己现在是煤球怪状态,头大脚轻,整只球差点栽下去,幸好被谢时宴及时捞了一把。
下球上的毛打湿了一片,谢时宴再次将他抱起来,蹙着眉给他祛水。黎止趁机卖乖,“叽” 了一声。
谢时宴单手圈着他叮嘱:“别乱动。”随后往剑上贴了张飞行符,怕不够保险,又在两人周身套了两层的防护盾。
趁他在一旁忙着,黎止迅速放出神识。
潭水并不深,里面也并无活物存在。
他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任由谢时宴带着,假装自己是弱小无力的煤球怪。
不过一双大眼睛依旧透过谢时宴的手臂警惕的来回转着,这一路实在顺利得过了头,他不敢真的放松下来。
从岸上看,那云台似乎离得并不远。然而谢时宴真的御起剑,却飞了足有一刻钟才将将行至水潭中央。
无归依旧安静地躺在云台上,似乎并没注意到两位外部来客。
心里那种古怪感愈发加重,黎止用两只爪子搂紧了谢时宴。
水潭看上去没有任何风浪,他却本能的感觉到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