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贺长风”。
谢时宴放空思绪,也不知道这人现在怎么样了,唐希给他的丹药效用很好,救治也及时,兴许该是无恙吧。
他正胡思乱想,外间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的一瞬间,谢时宴愣了片刻。
“不知谢师弟是否还能认得出我?”来人说着,望向院中的石桌笑了笑,“说起来,我们此前还有过一面之缘,就在这院子里。”
人看起来比他斯文,声音比他柔和,衣服也比他穿得端正。
是贺长帆。
谢时宴行礼道:“自然认得,不知贺师兄这是…”
贺长帆闻言,未顺着他的话表明来意,而是一副不急不慢的架势:“谢师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谢时宴顿了下:“请。”
屋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套桌椅,一只柜子,都是学院为弟子配备的,谢时宴自己没特意布置过,但生活用品都摆放的很整齐。
贺长帆率先坐到了椅子上,谢时宴无法,只得拉了另一只椅子坐到他对面,又倒了两杯茶。
他这里其实不太适合待客,但是既然“客”不嫌弃,他也不能说什么。
“听说谢师弟平日不常在这?”贺长帆环顾了一下室内,道。
谢时宴点头:“是。”
他大部分时候都早出晚归,泡在修炼场或是教室,再或是瀑布下面。
贺长帆笑了笑:“师弟这般用功,若是被师尊知道了,想来肯定会感动的。”
他态度很好,举手投足间亦是会受到拥护的大弟子风范。
谢时宴抿了下唇。
但是没有他讨人喜欢。
“这是…”贺长帆的视线忽然落到了床头矮木柜上放着的摆件。
是一盏灯,形似花苞栩栩而生,却是用透明的晶石雕刻而成。
“这是…清寂峰的贺师兄赠予我的。”
“小风!”贺长帆瞬间惊讶道,“他回来了?”
谢时宴有些疑惑:“何出此言?”
贺长帆解释道:“他此前称要出门游历,已经走了半年有余。你说他给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时宴心头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感觉,面对贺长帆急迫的模样,他敛眸:“前不久。”
贺长帆神情看起来有些失落:“他…竟也不来知会我一声。”
谢时宴几乎不会主动交代事情,况且硬要说来,他还与另一位交集更多,故而也没提“贺长帆”参加武试,只是出于礼貌道:“兴许有什么事情耽搁了。”
贺长帆自嘲似的扯了下唇角:“你不知道,我这个弟弟最是死心眼。他一旦认准了什么,就容易钻牛角尖。”假如骤然发现自己哥哥换了师门…剩下的话他吞进了肚子里。
谢时宴倒是微微蹙眉,死心眼?看起来不像啊。
少顷,贺长帆抬头,已经恢复温和的模样:“抱歉,涉及到胞弟,有些失态了。”
换作旁人,可能就要赞一句情深好兄长,但谢时宴只是摇头,说了句:“无妨。”
贺长帆却又像是想起什么,表情微变:“谢师弟,这盏灯…他有说为何而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