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着裴思暮买的票, 结果被盛骄圈粉了】
【本色演出yyds!】
【平心而论,我觉得盛骄演阿缘真不是本色演出,她什么家庭啊, 她家里我保守估计是有千万级别的流动资金,加上不动产上亿也说不定,阿缘就指着茶餐厅那点工资,还要攒一部份出来寄回乡下, 是个不折不扣的草根女孩, 如果光用角色去认识盛骄, 说不定会以为她也是初中辍学出来打工的】
【什么,不是本色演出吗?】
【……她高中念的贵族学校一年光学费不算别的就十来万,现在是华大学生啦。】
因为电影而认识她的观众听了粉丝科普,登时瞳孔地震。
何定邦选中盛骄来演他的女主角时,说过阿缘这角色戏份不吃重,但演好了会很招观众喜欢,后来她在短短数月里爆红, 他也没因此改剧本, 《不眠中环》戏份最多的主角依然是裴思暮。
故事的脉络简单, 以主角赵文轩的落起落为主线,先简短地交代了一下他在瞬息万变的港城股市里如鱼得水,短时间内获得了普通人想也不敢想的财富,以他的视觉看出去, 能看到港城浮华美好的一面, 所有人对他微笑,很难约到的高级馆子会为他留下包厢, 他一通电话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他不用打工, 但是大公司的老板与他相谈甚欢,重视他的看法和意见。
演这一段的时候,摄像机前的裴思暮用了很“放”的表演方式,使他看上去活脱脱就是一个被名气财富地位冲昏头脑的年轻才俊,他短暂地拥有这一切,而他坚信这一切是来自于他超脱的视野,出众的个人能力……
电影里不时以报纸、新闻和第三人角度提到,主角赵文轩的发家方式是很冒险的,不踏实的投资。
可是本人不这么觉得。
赵文轩觉得自己的赚钱方式很踏实,和铁饭碗一样安全,只是在写字楼里朝九晚五的庸众不会了解他,理解不了他。
有影迷评价:【男主觉得他现在的阶层是一个宴会,只要打开那道门就能进入门后的繁华世界,而他只是被短暂地邀请作客,却以为自己是宴会的主人。】
电影里,男主角出席了一场山上豪宅的派对,他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睥睨山下,灯火通明的山下景色像被打翻了的宝石盒,那自然不是夜夜笙歌的场景,而是无数夜不寐的加班党。
有投资习惯的港人很多。
这地方的人几乎都炒股炒楼的。
男主角拥着美丽女伴的细腰,这个女配角在剧情设定里是白天刊登在八卦杂志封面上的美艳女明星,用崇拜目光仰视着男主角,听他大放厥词:“这个时间还在加班,不错,真努力,看了就让我高兴。”
“你又不是他们的老板,高兴什么?”女伴娇嗔。
“他们把每个月工资投进股市,被我们割韭菜,让我们赚钱,不就是给我打工吗?一样的。”
男主角下巴微抬,和派对里的
其他有钱人并无二致。
不少影迷是冲着裴思暮买票进电影院的,对他带有天然好感,即便如此,看到他装模作样时,仍然下意识地拳头硬了——
这正是让影评人暗暗点头觉得他演技好的地方,因为如果是“裴思暮”本人装模作样,并不会惹人反感,而剧情需要让观众意识到,男主角踩在空中楼阁里,这一切早晚是要还给社会的,他和那些辛劳打工想投资对抗对胀,却在金融风暴中变得一无所有的人没有不同。
他好帅,却好欠教育,早晚要被市场毒打。
在男主角辉煌时,女主角阿缘只短暂地出现过,那就是帮茶餐厅送外卖到商厦林立的中环。
她要将一份餐蛋治送进其中一幢商厦里,来来往往的白领没向她身上投注目光,统一地忽略了她,她和这里格格不入。导演也没把主镜头给她,画面的重点是来谈项目的男主角赵文轩,而他的脸孔上周才刊登在财经版上,得到了这些白领的一些崇拜视线。
可即使盛骄如此不被镜头“宠爱”,观众依然把注意力分给了她。
阿缘出身草根,地位低微,在信奉金钱的中环里,是最被看不起的阶层,可她并不羞怯,明丽的大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接着将那份外卖放在前台。
剧情想给她一个变身过程,那就得前期压制她的美貌。
可这太难做到了,哪怕不化妆,往丑里画,除非画张大花脸,不然她眉眼间的艳丽感是去不掉的。
在许多来自网友的影评里,盛骄的外貌都备受称赞:【在大荧幕上看骄姐太太太爽了!她好漂亮呜呜呜,感觉在茶餐厅打工也会被发掘去做港姐的感觉】
【她一出场我就看到她了,开头导演没咋给她镜头,但我还是看到骄姐啦!】
【电影院真是去对了,只有在《不眠中环》里能见到盛骄又美又粗俗】
女主角没受过良好教育,自然不可能表现得仪态优美。
她许多时候都是仓俗的,在休息时间争分夺秒地大口吃盖浇饭,对客人也不礼貌,会瞪讲话太大声的纹身佬,他们对这不以为忤,和漂亮招侍有说有笑,约她去看晚场电影,接着被她以晚上得洗盘子为由拒绝。
给盛骄留的戏份真不多,她必须在非常有限的镜头里立住形象。
而她做到了。
在电影院的时候,观众暂时地忘记了盛骄在戏外的优雅从容,接受了她饰演出来的形象——一个教育程度低下,年轻漂亮有野心的茶餐厅女侍应。
开头的部份,她和男主角就像是两条平行线。
在高级餐厅里吃着四位数一顿饭的男主角评价道:“深水埗?我从来不去,我得承认我只在港城一小范围生活,但那又如何?这不妨碍我们拥有港城绝大部份的财富……想想这个周末去哪里吧,是乘船出海还是去日本吃鱼生?”
只不过,男主角没来得及实现他的周末计划,一次突如其来的投资失利,将他钉在原地,哪也去不了。
他紧皱眉头,觉得可以来第二次。
第三次,第四次……
之前在股市中赢取的,全部还了回去,还欠上大笔款项。
男主角说得没错,港城富人在本地的生活圈子很小,消息流通得特别快,一夕之间,所有人知道他赵文轩赔掉底裤,他的投资眼光不再值得信任,人们追捧下一个在这场变故中发财的年轻才俊去了,宴会派对依旧继续——所谓“马照跑,舞照跳”嘛,只是少了他一个赵文轩,没人在乎。
看到男主角沦落到他从前看不起的地方,从豪宅被赶出来,只好回到旧居和兄嫂挤唐楼。
男主角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套西装,他要求嫂子洗衣服时要尽量小心,可嫂子白他一眼,要他自己洗,哥哥也不站他那边,他只好又拿出为数不多的现金去洗衣店找人处理这衣服。
身穿西装的裴思暮站在残破陈旧的民居前,英俊脸上显出一丝茫然,他像是对这地方很陌生,他不属于这么穷困的地方……
——真的太荒谬了,我以前开车也不会经过这里,我不喜欢这里,阿哥找我要钱,我叫他来我写字楼找我秘书。
尽管他脑内独白充满了对这的陌生,推着鱼蛋档的半流动小贩朝他打招呼:“轩仔,好久没见啊,怎么不多回来看看?要不要来串鱼蛋?”
所谓半流动小贩,就是流来流去只在同一个地方流。
男主角在发家前,一直住在这里,从初中到高中都经常和同学一起跟他买鱼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