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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云寻岚对此持乐观态度。

恰好他不太想见到牧星屿,云寻岚便拿埃德蒙医生的医嘱当托词,借机在房间里闭关了两天,这两天他谁也没见,包括虞沉在内——这是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云寻岚怕自己见了虞沉,既暂时没法补课没法一起睡不说,搞不好牧星屿也会硬要来见见他,于是干脆釜底抽薪,从根本上杜绝了这种可能。

常年侍奉在云寻岚身边的倪春等侍从,老早就习惯了青年这动不动就自闭的“毛病”,已是见多不怪;而刚来没多久的傅炎熙、桂言、陆幽和宋氏两兄弟等近卫们,却不太能按捺住心里的担忧。

特别是周一这天,他们瞅见易感期结束了将要返回边境战场的一皇子牧星屿来与云寻岚告别时,云寻岚竟也没开门,仍然待在自己的卧室里,仅通过传讯仪和站在门外的牧星屿简单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算道别,心中更是忧虑。

所以晚饭期间,宋听硚忍不住和哥哥宋听砚聊起了这事:“哥哥,说是卧床静养,但三殿下‘静养’到几乎连活人都不肯见了……这正常吗?”

“不知道。”宋听砚将视线转向左后方狼尾黑发的蓝瞳alpha,朝他打听,“虞沉,三殿下传召埃德蒙医生那天你就在现场对吧?三殿下真的没事吗?”

虞沉眼帘都没掀,握着筷子戳肉的动作却微微一顿:“埃德蒙医生说没什么事。”

“对,别担心,三殿下应该是没事的。”

素来少言寡语的陆幽加入他们的交谈:“我听说内侍们说,三殿下好像经常这样,他不愿见人的时候,连太子殿下都撬不开他的门。”

宋听硚继续追问:“那内侍们说有说三殿下为什么这样吗?”

陆幽摇摇头:“没说,他们也不清楚原因。”

“奇怪……不过三殿下没事就好。”桂言喃喃着,说完他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傅炎熙,“熙哥,你快到易感期了?怎么都不关心一下三殿下?”

傅炎熙今天全程光顾着吃饭,没发表过一句“守护”三殿下的感言,一点儿都不像他本人。

“没到易感期。”傅炎熙闻言解释道,“我一直都很关心三殿下啊。”

桂言质问他:“你关心你一声不吭?表面关心?”

“我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也一定是关心的。”傅炎熙决不允许有人质疑他对云寻岚的忠诚,抬高下巴神色倨傲道,“我从十五岁起就开始关心三殿下了,你呢?”

这点桂言确实比不过傅炎熙,他声音磕绊了下:“我、我是十七岁才……”

“你们那么早就决定一辈子效忠于三殿下了吗?”

姬柏听见傅炎熙和桂言这段对话,立马抱着碗蹿过来,好奇地打探。

但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起身换位时不小心撞倒了虞沉的咖啡杯,棕色的液体瞬间撒了一桌。

“姬柏。”蓝瞳alpha眉尾挑高,放下筷子叫了声姬柏的名字,一贯嗓音低沉仿佛骂人前的冷酷警

告(),“你把我的咖啡打翻了。”

姬柏不想领教虞沉那张嘴的攻击性有多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重新倒一杯去。”

虞沉端着餐盘换了个位置坐:“不用了,下次注意。”

姬柏对虞沉这么好说话感到惊讶:“好的虞哥,下次一定,多谢多谢。”

桂言却迷茫地侧过脑袋:“虞沉,你现在骂脏话怎么还带口音了呢?”

虞沉:“?”

他皱眉:“我什么时候骂脏话了?”

虞沉觉得自己最近可有素质了,除了那个叫“养鱼新手”的野生网络色魔以外谁都没有骂过,桂言怎么诽谤他啊?

桂言努努嘴,指着姬柏解释说:“你刚刚不是骂他了吗?”

虞沉很是无语:“我没骂他,我那是在叫他的名字。”

傅炎熙也纳闷了:“他不是叫‘鸡脖’吗?”

姬柏举起手:“不用管这个,你们叫我的序号‘老八’就行了,千万别连名带姓叫我,最好姓都别带。”

桂言却不死心,一定要刨根问底:“可是老八,你名字里那个‘柏’字,到底是念‘bǎi’还是念‘bó’啊?”

姬柏说:“念‘老八’。”

桂言:“……”

“老八,难为你了。”傅炎熙拍拍姬柏的肩膀,安慰他,“不过你也不用太烦恼,你的名字要么听上去很阳刚,要么听上去很美味,无论怎么叫都是个好名字啊。”

姬柏:“……谢谢你,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傅炎熙摆摆手:“不用谢,我们都是同事,是三殿下最忠诚的近卫嘛,就应该相亲相爱,彼此扶持。你如果实在想谢,平时多叫我两声‘哥’就行。”

“好的熙哥。”姬柏从善如流,当即就叫上了,“那你能和我说说,你们怎么那么早就决定了一辈子要效忠于三殿下吗?”

傅炎熙没有拒绝,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光熠熠,眼底充满了怀念:“因为我十五岁那年……曾经见过殿下一面。”

直至今日,傅炎熙仍然清晰地记得,他与三殿下于十一年前五月底的春末,在银河帝国军医研总院内相遇时的每帧画面。

那天清晨傅炎熙刚睡醒,便接到了他爸爸傅迎煊上将的副官打来的电话。

副官告诉他,傅迎煊回帝都星了,但由于伤势过重,必须住院修养一个月,傅炎熙如果想见爸爸,就必须得到军医研总院去。

而傅炎熙想见傅迎煊吗?

在接到这通电话以前,傅炎熙以为自己是不想的,哪怕距离他上一次见到傅迎煊真人已经过去整整两年了。

因为他的父亲——银河帝国功勋卓着,威名赫赫的傅上将,是无数民众心中的大英雄,却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可挂断电话之后,傅炎熙还是去了趟军医研总院。

结果在医院里,他们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矛盾的诱因是傅炎熙问了傅迎

() 煊一句他能在帝都星待多久?

“就待住院的这一个月。”傅迎煊回傅炎熙道,“伤好了,我就会马上返回边境战场。”

傅炎熙又问:“这么快就走?你不是还有年假没休吗?”

傅迎煊说:“不休了,边境战场需要我。”

傅炎熙听完很想再问一句:那你的家人呢?你的家人就不需要你了吗?

不过他最后还是没问,这似乎是没必要的。

傅迎煊如果知道家人需要他,能平衡好工作与家庭之间的关系,他的母亲也不会与傅迎煊离婚,他更不会从一个像是没爸的孩子,变成一个连妈妈也没有了的“孤儿”。

傅炎熙从来不觉得傅迎煊做错了什么。

——自古忠孝两难全。

这个道理傅炎熙懂。

但他们父子两年未见,好不容易再见面,傅迎煊却丝毫不问不关心他半句这两年过的好不好,在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他,平日有没有遇到过无法排解的伤心事,明明自己病得连话都难以说连贯了,一张口,讲的还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训诲:“我不在的时候,你的体能训练别落下。我听你的训练员说,你最近的……咳咳……状态非常差,安洛斯军校对alpha学生的体能要求很高,如果你无法通过体能考试,我还得找人帮忙,想办法把你……”

作为帝国上将的儿子,傅炎熙自小就接受着比普通人都要深刻的思想品德教育,他也一直将长大后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一名军人,在战场上流汗流血直至死亡视为最光荣的理想。

然而在这一刻,他望着病床上冷漠严肃的父亲,想到了十几年来日日守候在窗边苍白瘦削的母亲,想到了逝去前等不到看儿子最后一眼的爷爷奶奶,想到了如今只剩下自己一人的、空旷而死寂的家——倘若那仍能称之为“家”的话。

一种无力的愤怒和委屈瞬间涌上傅炎熙心头,堵得他眼眶酸胀生涩。

所以从未忤逆过父亲的傅炎熙,迎来了他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叛逆:“爸爸,你不用找人帮忙,通不过体能考试,那我不去安洛斯军校不就行了?”

傅迎煊质问他:“你是我的儿子,你不去安洛斯军校那你要去哪?”

“是你的儿子,我就必须像你一样去参军,去边境战场吗?”傅炎熙也反问,“我不能选择去做其他我能做或是我想做的事吗?”

“这就是你体能训练成绩下降的原因?不想去参军,那你倒是说说你想做什么?”

傅迎煊前面话音还算平静,不料说着说着,他忽地拔高了声音:“你享受到了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优异的教育和资源,你就应该去付出、去牺牲、去驱寇歼敌,回报你的祖国!我没想过你一定要建功立业,但我不希望你是个懦夫!如果你早说你不愿去参军,那我绝不会为你安排训练员浪费时间,好让你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任何事情!”

“希望、希望!”

傅炎熙同样提高了声量,扯着嗓子嘶吼:“妈妈希望你能偶尔回

来看看她,你做到了吗?她洗去永久标记的痛苦,不比你躺在这里少!爷爷奶奶很支持你的事业,从来不开口求你回家,他们去世前却把我当成了你,紧紧握着我的手和我说‘你回来了就好’,而你又真的回家了吗?你知道他们有多希望最后再看你一眼吗?”()

“……难道我们都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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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做不到……又凭什么让我去做你所希望的事?!”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我别出生在傅家,你要做伟大的帝国上将、要一个不是懦夫的儿子,那你就别和妈妈结婚,别生下也会害怕、也会难过的我啊!”

将心中的愤懑和苦楚一股脑宣泄出来后,傅炎熙看不清、也不想再去看傅迎煊是什么表情,就转身冲出了病房。

他埋头在走廊里狂奔,趔趄着跑到军医研总院花园的一处无人角落时才缓缓停下,坐在长椅上抹眼睛。

“哥哥,你是在哭吗?”

傅炎熙以为这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了,谁知眼泪刚擦到一半,他突然听见有个小孩在喊自己“哥哥”。

傅炎熙抬起头左右四周瞧了瞧,然后在一丛月见草背后发现了那个问自己是不是在哭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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