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之事，是因为周王朝的帝王们都很废物，我怎么能因此记恨陛下呢！”姬恒回答得相当潇洒。
连他阿父姬偃都不在乎亡国之事，更何况是他这个亡国后才出生的人。
“好了，回到正题。”嬴舜华不习惯地推开姬恒，“以你的角度帮我想想，昭旭上神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无论说再多，都无法解释昭旭上神奇怪的行为。
姬恒满心不解，“公主为什么会认为，昭旭上神是想要和你说什么呢？”
在他看来，昭旭上神和嬴皎的对话，除了那句“可怜的人不一定是无辜的，无辜的人也会成为挥向你的屠刀”像是说给嬴舜华听的，其他的都没有明确的指示。
“不，她一定想要对我说什么。”或者说，是想要她做什么。
……
最终嬴舜华也没想明白昭旭上神想要表达的意思，只能吩咐人盯着仙幕，把仙幕中出现的内容全记下来，尤其是关于昭旭上神的。
日子依旧要继续，春秋封神依旧要努力去完成。
可这一次，朝堂并没有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第一时间根据仙幕中的内容安抚大秦人，任由各种声音在大秦内蔓延。
处在封神最上层的大秦贵族士大夫和诸子百家这边还好，他们本身就掌握着最好的资源，如果不出意外，极大概率能上封神榜。
处在封神中层的六国旧贵族和各地豪强这边却出现了各种猜测，其中声音最大的就是“始皇成神时依旧会和昭旭上神一样修改封神榜，但会提高成仙门槛”。
这可不是一个好声音，这代表着本来能成仙的人，很大概率会失去成仙的机会。
而且还会波及后人，让没有功绩却本分的人失去成仙的机会。
所有不和谐的声音，很快就传到处在封神最下层的黔首那边。
本来看到了希望的黔首们，很快就被各种各样质疑的声音淹没，失去了成仙的希望。
而这一次，他们甚至都无法像以往那样，坚定地说一句“还有舜华公主，还有光耀帝”这样的话。
嬴舜华最近很忙，即便现在整个大秦的人都知道嬴舜华有一颗“生不逢时”的摆烂心，也不影响始皇老祖宗给她加派任务。
好几l次，嬴舜华都想拉着老祖宗的手，和他好好聊聊“大秦需要未成年人保护法”这个严肃的问题。
可每次她一有点想要休息的苗头，政哥都会说：“朕不想看到原本的昭旭上神成了一个凡仙。最后让天下人都骂朕，说朕抢了亲女儿的功绩。
() ”
“我愿意给阿父抢。”嬴舜华甚至想来一句“不想被人骂抢女儿功绩，那你到底把皇位传给我，让我接棒春秋封神的重担啊”。
可惜，涉及皇位这个敏感的话题，饶是大胆如嬴舜华也不敢随便开玩笑。
按照政哥的意思，他希望嬴舜华和扶苏都能成为仙帝。
考虑到如今抢功绩的人很多，无法质量取胜，所以政哥就想以数量取胜。
至于其他孩子……嬴舜华觉得，政哥已经看开了。
只要他们能成仙，就算是凡仙他也能满足。
当然，也有嬴舜华自己不想闲下来的原因。
因为她真的很迷茫。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嬴舜华一直都是一个目标明确的人，并且定下了目标就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可如今……虽然她的目标还是成为秦二世，但总感觉这个目标并不能为她拨开眼前的迷雾，指引她继续前进。
没办法，嬴舜华只能先忙起来。
她有一种预感，仙幕很快就会结束了。
而为她劈开迷雾的刀锋很快就会出现。
-
大战过后，龙祖凤祖皆带着手下回到老窝，一副放过无恶天的架势，这让其他天域的人都疑惑。
龙祖还好说，羽族可是失去了朱雀神尊，凤祖不该就这样放任才对。
无恶天在域外战场的军队全调了回来，小部分镇守无恶天，大部分镇守在开辟中的新天域那边，由韩信亲自指挥。
上万艘战船，把开辟中的新天域围得水泄不通。
一副随时都能开打的架势。
各大种族也很想和这些人族打一场，尤其是鲲鹏族、九尾狐族这些被人类杀了神尊的种族。
可龙祖、凤祖的意思，却是无论如何也要等一个月后再说。
“到底为什么要等一个月？”一头白毛，身上的腱子肉连神袍都遮不住的白虎神尊直接找上龙祖。
至于为什么不找凤祖……白老虎不是很想和心眼子多的鸟打交道。
“因为昭旭神尊说，她已经知道了这一方天道弱小的原因。等她开辟完十二重天后，她愿意以身祭天，修复天道。”
龙祖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说：“别着急，等一个月后她死了，你想要活吞了姬恒为九尾神尊报仇都没问题。”
白虎神尊闻言，精神一振，连忙问：“天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不知道。”龙祖老实摇头，“昭旭神尊说，不能说出来，那样会被天道知道。天道一定会阻止她。”
白虎神尊怀疑地看着龙祖，“天道会阻止的事，你们确定没问题？”
“不确定！”龙祖再次老实摇头，“死马当活马医呗。”
白虎神尊，“……”
“别担心，舜华那小姑娘还是不错的，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坏事。”龙祖拍着好兄弟的肩膀说：“凤祖怀疑，就是因为天道太弱了，天机盘才会连续发出
预警。”
“人界的春夏秋冬、四季更替由天道控制；仙界的诸神、仙命数、强弱同样由天道控制。”
“凤祖怀疑，天道就是因为发现自己在衰弱，所以洪荒时期才会降下天雷猎杀各族，通过吸收创世之初诞生的诸神，强大自身。”
“而各族选择离开人界镇守域外天后，天道不需要再分出多余的力量保护这方世界，所以祂才选择放过我们。”
“这已经是几l位神公认的猜测了，你不需要再向我重复。”白虎神尊瞧瞧金闪闪的桌子，问：“说重点。”
“你怎么比我还急性子。”龙祖瞪了白虎神尊一眼，继续话题，“昭旭上神怀疑，即便不用守护这方世界，天道的力量依旧在被持续消耗。”
“商周封神就是天道无法细致地控制人界的花开花落、雨雪多少，所以选择降下封神榜，让天庭那群混血来替祂管理。”
“而春秋封神，是天道为了吸纳春秋神系的思想，壮大自己的意志，从另一方面强大自身。”
白虎神尊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个想法也太疯狂了吧！”
“凤祖认同昭旭神尊的想法。”龙祖摊手，“很显然，天道玩脱了，被昭旭神尊摆了一道，加速了祂的消耗。”
“虽然还不清楚天道为什么从诞生之初到如今，一直在被不断削弱，但昭旭神尊想要弥补她的过错，延缓灭世浩劫的到来，这一点是肯定的。”
白虎神尊了然地点点头，“昭旭封神是春秋封神的延续，且比推测中的春秋封神还要强大，如果天道吸收了昭旭神尊的神魂，那确实有可能修复己身，变得强大。”
“所以，先让舜华小姑娘去试试。”
龙祖拍着好兄弟的肩膀安慰道：“如果她真能解决天道的问题，就算要我们放过无恶天，放过姬恒，也不是不能商量。”
“毕竟，如果昭旭神尊失败了，接下来可能就轮到我们了。九尾神尊他们就只能算是早死几l年。”
“行吧，那我就再等她一个月。”不过一想到九尾狐族那边，白虎神尊就头疼。
可再头疼，这一个月也得等。
至于为什么昭旭神尊要等一个月之后才愿意牺牲，倒是很好理解。
以昭旭神尊的速度，再过一个月，十二重天的基本框架就能完成了。届时，神器养魂瓶中的魂魄就能吸收十二重天的本源之力恢复意识。
是的，虽然外面人云亦云，但诸神都知道，昭旭上神开辟十二重天就是为了她在人界的阿父。
见过龙祖后，白虎神尊就强势压下下面各族的反对声音，加入了“等一个月”的队伍中。
其他诸神也都是一个意思，愿意等这一个月。
诸神统一的声音让各天域的仙人们疑惑的同时，也让他们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感觉。
整个仙界的目光都落在了开辟中的十二重天，落在了嬴家身上，落在了明显躁动不安的无恶天上。
无恶天的仙人们能一直过得逍遥自在，不只是因为无恶天人多势众，其他天域轻易不敢招惹，更因为无恶天还有一位强大的神尊。
可如果无恶天失去了一直庇佑他们的神……
从光耀大帝到昭旭上神，从中秦到无恶天，人们皆早已习惯了头上永远有那一颗熠熠生辉的太阳。
可现在，现实却在告诉他们，太阳要坠落了，无恶天即将迎来永远的黑暗。
这一刻，无恶天的仙人们，甚至都顾不上昭旭上神想要毁掉封神榜的传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