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看在眼?里,忽然就不忍心了,于是收了手,没?再?继续吓唬她,话?里带着?一丝柔:“我不闹你,你看看我。”
感觉到底下的威胁开始慢慢退了下去,势头不再?逼近,像是真打算放过了她。
归要这才畏畏缩缩地转过头。
孟聿峥也是这下才看清,姑娘的眼?眶竟被他逼到润了一圈。
不是哭,是急的。
这副清白无辜的样儿,看着?是真可怜。
倒衬得他像个王八蛋了。
本就是兴致上来了逗逗她,没?成想差点?儿把人家?吓哭。孟聿峥暗自失笑,在心里认了栽,自问是实实在在地心疼了一下,大手一揽,将人揉进怀里。
他顺着?她的头发,轻问道:“这么怕我?”
做了人后的他温柔得不像孟聿峥本人,归要心中还在腹诽他总算是有了点?儿良心,结果这人下一秒就抛来一句:“那以后怎么得了?以泪洗面?么,嗯?”
说完,还作势轻咬了咬她的耳朵。
归要:“……”
江山难改本性。
她往外顶了顶他,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
姑娘又香又软,他还没?抱够呢,心下不爽,刚想压制住她,门铃却没?眼?力劲儿地忽然响了。
“有人来了。”她赶紧提醒他。
说着?,那道铃像附和她似的,又响了几次。
知道她那点?儿小心思,孟聿峥也不戳破,没?着?急立马去开门,反而笑着?缠着?她闹了好?一会儿,闹得姑娘满脸通红了,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去开门。
没?拖鞋,踩地上也凉,他走?之前嘱咐她别下床,她便乖乖在床上等他。
来敲门的大概是邻居或是熟人,她在房间里只听见开门声,没?听见关门的声音。
手机还在外面?,她又这样干巴巴地等了好?一会儿,而就是那时,隔着?一道墙,她忽闻一阵年轻女人爽朗俏皮的笑声。
归要愣住。
那笑声怎么说呢……就像是被油嘴滑舌的男人逗笑后,发自内心的舒畅笑意。
所以,孟聿峥这么长时间不回,是在与一个女人相谈甚欢么?
她心下一沉,望着?房间门口的方向,仿佛一双无形的手将心脏狠狠揪住。
她是个奉行眼?见为?实的人,终了,还是忍不住下了床,想亲自去求证事实。
孟聿峥家?中的设施很?简单,偌大的客厅除了基础的家?具,其余什?么装饰都没?有。
归要走?出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美艳的女人对着?孟聿峥娇笑,孟聿峥牵着?人家?的手腕,身子微微倾过去,二人正说笑打趣,丝毫没?注意到这个空间多出了第三人。
女人穿着?一件修身的蓝色长裙,身材玲珑有致,长长的棕色大波浪翘起随性的弧度,周遭空气仿佛都丝丝入脾,染上了女人身上不知名的香水味道。
不知是什?么关系,竟可以就这样踏门而入,站姿松弛如常客一般,骄矜地同孟聿峥说着?话?。
孟聿峥声音很?低,似在耐着?心央求讨好?对方,隔了有些距离,内容她没?听清。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瞧见他死死抓住别人的手,三月初春季,还有未褪的寒冬凉意,阴冷廊道不知道哪里通风,刮得人骨血微颤冰凉。
一切事实有待验证,她却还是恍惚想起当年那些人起哄时说过的,孟聿峥喜欢五颜六色的姑娘。
而归要是个寡淡的姑娘。
心中闷闷的,她并不是十分敏感的人。
只是此情?此景,总是招人多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