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珂聪明得与她的母亲顾晓敏完全不同,知道?说软话拿捏男人的心?,不像顾晓敏,只会一昧忍气吞声,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谁料却纵得男人不知天高地厚。
她靠在?座椅上,恍恍惚惚的,仿佛还能听见那年顾晓敏伤心?欲绝,对她说:“要要,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这话弯弯绕绕,后来绕入了她的心?。
她的成长期总是伴随轻视与不断自勉,所以慢慢地,她也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是特别招人喜欢,甚至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
所以,她也从来没特别渴望过?得到谁的关怀。
比如?归远山的父爱。
许多事情,来了就接受,走?了也绝不挽留。虽然依然会尽力,但就算是后来失去,也没什么?好遗憾。
所以她如?今才会不悲不喜,颇有些麻木心?冷地回忆着这些往事。
而没有任何怨言。
那天她同钟秘书二?人一起在?外吃过?晚饭,堵过?了京城的晚高峰后,再送她回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很晚。
下?了车同钟秘书道?别前,她多问了句关于归远山如?今的版图规划,钟秘书支支吾吾,说得模棱两可,想必是受过?嘱咐,不让她知道?太多细节。
见状,她也懒得再去多管闲事,开门下?车,送走?了钟秘书。
学校外这条马路上没什么?人,到了晚上连多余的车也没有。天黑树多,黑漆漆地覆盖着一片,偶尔几个学生骑着车路过?,此外便再没有多余的往来物。
她想着大概已经是夜深了,手机一天没看,也不知道?具体时间?。
正低头要去口袋里摸手机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是孟聿峥。
她接起来,对方心?情尚佳,语气也松闲:“哪儿呢?”
“到学校了。”
“小没良心?的,一天没消息,不想我?”
依然是他个人独具的不加掩饰的调情,归要笑,故意顿了一下?才回他:“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那边像是跟着她笑了一下?:“回头。”
归要微怔,回头看去。
马路斜对面的树底下?停着一辆车,车窗降下?,男生手肘搭在?窗沿,指尖徐徐燃了一根烟,看不清神色,但姿态闲散,另一只手举着电话,微微偏了头过?来。
昏黄路灯将他手臂轮廓镀了一圈金黄,明暗交界,他人在?车里等着她过?去,看着有些深不可测。
归要是走?近了才发现车门底下?落了一地的烟蒂,全是燃到了头的,他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这会儿也没什么?所谓得凝着她笑,疏淡,不甚浓烈,但瞧人时却分外专注柔和?。
她心?忽然就软了,站在?车门前同他说话:“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不是说了有人送我回来么??”
孟聿峥悄无声息地加深笑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