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开心。
她沉默半会?儿,禁不?住问:“你在想些什么?”
沈聿白?薄唇微启下意识地想要说没事,两个字溢到嘴边时硬生?生?隔住,垂下的目光映着她的容颜,他不?想骗她,心知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梦,梦总会?有醒的一日。
只奢望在梦醒的那日,秦桢想起这?场对他而言是美梦的梦境时,心情?是愉悦的。
他已经找到了下山的路。
下山后,梦就会?醒来。
与其是他人告诉秦桢他们之间的事情?,或是等着她自己去发现,不?如由他来。
一切事情?因他而起,也该由他来承担所有的后果?。
沈聿白?弯身坐下,与她仅仅半寸之隔,“突然想到我?们以前的事情?。”
“以前?”秦桢喃喃,知道他说的是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日。
或许是他的神色所致,她心中?渐渐冒起丝缕荒唐的思?绪,有道声音告诉她,他们的过往算不?上多么愉快,思?绪荡入脑海的顷刻之间,秦桢上挑的眉梢猛地跳了下,促得她连忙垂下了头。
这?一瞬的她并不?想回忆起那段日子。
恍惚间,就好像这?只是尘封在心中?的梦境,梦醒之后一切都不?会?像这?几日宁静,她所要面对的,也不?仅仅是与沈聿白?这?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倘若一个人能够以命保护另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对于他来说,也不?只是表兄妹这?么简单的关系,且苏醒后的种?种?事情?都在告诉秦桢,沈聿白?对她有意,而她……
也是喜欢的。
这?份喜欢就像是藏在心中?多时,无需思?考,只要敲开封住它的外壳就能够看清。
秦桢很想忽视他的话,不?过这?份已经悄然升起的芥蒂,又真的能够当作没有发生?过吗?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漾入心中?拂去了不?安。
梦总有一天是要醒的。
她眼皮轻撩,眸光瞥向静静凝着自己多时的沈聿白?。
男子眸中?闪过一道释然的笑意,就好似所有的结果?他都能够坦然面对,好与坏全盘接受。
秦桢玩弄着野花的指尖紧了紧,花汁霎时间绽开渗透过指腹,指腹染上了淡淡的紫晕,迟疑须臾,她还是问了出口。
“沈聿白?,我?们真的只是表兄妹吗?”
悄然探出身来的日光给沈聿白?的侧脸渡上耀眼的光晕,眸中?闪过一丝自己都捕捉不?住的荒凉,呼吸错落了一分,提起过往时他就知会?出现这?段对话,只不?过是早晚问题。
那双深邃黝黑的瞳孔中?映着她疑惑中?夹杂着些许紧张的神色,他紧绷的心口一下一下地跳着,异常的沉稳,沉稳得令人心惊。
“是表兄妹,也不?仅仅是表兄妹。”
清冽的嗓音中?荡着轻颤。
“不?仅仅是表兄妹?”秦桢眉心微蹙,不?疾不?徐地重复着这?句话,心思?沉了沉,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离开,沉默半响,她问:“我?们还是什么关系。”
秦桢呼了口气,着意松下皱起的眉梢,心绪被?拉扯得紧紧,面上不?露分毫,就定定地看着他。
院中?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