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中,“事情解决之后,他们就会离去。”
顿了顿,好像是怕秦桢拒绝,他补充道:“就当是弥补将你拉扯进这件事的?补偿。”
秦桢抬眸望着?他,久久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
余光瞥见窗柩外的?光景,已然?回到住处。
秦桢收回视线,起身掀开帐幔下了舆,瞥见充当车夫的?鹤一,微微颔首后就头也不回地入了院中。
方正窗柩内的?人影愈来愈小,直至门扉合拢,慢慢离去的?倩影方才消失于视线之中。
身影消失的?刹那,沈聿白眸中的?清和敛去,尘封于平静湖面下的?波澜漾起,盘踞多时的?危险悄然?而至,他收回落在窗柩薄纱帐幔上的?指尖,嗓音沉沉:“徽楼。”
鹤一颔首应是,扬鞭捶打马身,驾车离去。
午后徽楼人烟稀少,也不乏有世家子?弟把酒言欢,见沈聿白踏入时,萦绕徽楼的?欢笑?声都静了刹那,相视而望多时不由得压低了话语声。
直到来人拾阶而上时,他们将将松了口?气。
等候于顶层多时的?逸烽推开黑胡桃神色门扉,章宇睿已经在内等着?。
见好友来了,他瞥眸掠了眼案上的?多彩琉璃茶盏,慢条斯理地品了道茶水,回甘盈溢于口?中,“我都和你说了不在那儿?,你还不信我。”
“信。”沈聿白言简意赅地说。
“那你为何还去?”章宇睿坐直了身,甚是不解地问。
沈聿白淡薄的?眼眸中掠过些许冽光,垂眸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琉璃茶盏,茶盏中的?茶水,与适才章玥用?来招待他的?无异,也足以证明她对自己是了解的?。
他不疾不徐地品了口?清澈翠绿的?茶水,茶水漫过喉结上下滚动,余下浅浅的?清香。
“算是小小的?警告。”
章宇睿闻言抬眸看向好友。
他眉宇间还算温和,没有被眸中的?冽意染上。
不过两人相识多年,章宇睿实在是太了解沈聿白了,他若是将脾气显露于色,就说明这件事极有可能轻拿轻放,可若是神色自若甚至带着?些许温和时,那才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他忙道:“圣上不会对长?公?主下手的?。”
沈聿白淡淡地应了声,用?看傻子?的?眼神撇了一眼好友,“我自然?知道。”
皇帝只是不想他的?姑母继续插手此事,而不是将他的?姑母关押于牢中,是以能同意沈聿白带着?令牌过去,也只是想要点醒章玥,让她就此收手。
但章玥的?反应,不见得是会收手的?样子?。
“长?公?主今日传唤了秦桢。”
章宇睿探手取茶壶的?动作停顿半空中,不可思议地掀起眼皮看向好友。
这无疑是在向他宣战呢。
“那秦桢也知道了这件事?”
“嗯。”沈聿白颔首。
他屈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茶案边缘,耳畔响起女子?温缓柔和的?语气,她不急不躁地抽丝剥茧,浅析着?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中涵盖的?深意,泛着?疑惑的?眸光中闪烁着?颗颗繁星。
似笃定,也似疑惑。
更多的?是对整件事的?掌控后的?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