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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师父你怎么了?”小徒弟好奇地凑过来。

刘老七下意识按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对上小徒弟莫名的眼神,有些心虚地摆摆手:“没事,雇主的文件,你还是别看了。”

小徒弟哦了一声,“好吧,那我去做饭了。”

等人走了,刘老七才又打开笔记本电脑,眉头缓缓皱起。

怎么现在的主顾一个比一个疯?这玩意儿发出去真的没问题吗……

詹鱼睡了整个下午,一直处于半梦半醒间。

梦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寒冷的除夕夜,掌心下猫咪的身体冰凉一片。

场景倏地变换,变成了满是消毒水的医院,病床上,男孩脸色灰败,悄无声息,医生无奈地摇头,护士掀起一块白布,盖在男孩的身上。

“詹苏生……”詹鱼走过去,病床上的男孩没有像平时一样对着他笑,撒娇,闹着要一起睡觉。

“都怪你!”怨恨的声音响在耳侧。

他蓦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都怪你,是你害死了我。”那个声音又一次出现。

病房里的医生护士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只剩下病床上瘦弱的男孩,还有一块从头盖到脚的白布。

那个声音不依不饶地回响在惨白的病房里--

“命运就该如此,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你改变不了詹家害死傅南一,陈峡换孩子,悲剧的源头还在,命运就改变不了。”

“你自以为是救世主,但事实上你谁也救不了,包括你自己,你谁也救不了。”

耳边的声音似是绝望的嚎叫,嘶声力竭地控诉着自己的无能。

头疼欲裂,詹鱼捂住耳朵,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但却无法抵挡住那个声音。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詹鱼缓缓睁开眼,大脑似乎还停留在那个梦境里,没有挣脱出来。

耳边是尖锐的嗡鸣声,嗓子干得像是要冒烟。

门口的人没有等到他开门,顿了下,门锁“咔嗒”一声从外面打开。

天色已晚,屋里没有开灯,显得很是昏暗,走廊的灯光从逐渐推开的房门外倾泻进来,照亮了门口的区域。

詹鱼歪头看了眼,又躺回了原位。

“好学生,你偷我房间钥匙。”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在KTV里鬼混了一晚上。

傅云青逆着光,听到声音停下脚步,他沉默了下,说:“我找管家拿的。”

“不可能,”詹鱼哑着声音笑了下,“库房那里的钥匙我早就掉包了,只有我自己有钥匙。”

詹鱼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隐私,孙雨绵以前有过拿钥匙进他房间的行为,所以他就把钥匙换了。

孙雨绵因此还换过门,但她发现,换门没用,詹鱼还是会换钥匙。

几次下来,她就歇了心思,两个人的互不侵犯领域意识达成了一致。

傅云青低低地嗯了声,没有为自己辩解。

因为他确实是偷了钥匙,他也很清楚,库房那边没有这个房间的钥匙。

“你怎么拿到的?”詹鱼偏头,被门口的光刺得眯了眯眼。

男生逆光站着,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高瘦的身形,头发在黑暗里镀了一层暖色的光。

傅云青神色平静:“一不小心看到的。”

“好学生撒谎一点都不专业啊。”詹鱼嗤笑了声,翻身不想跟他说话了。

钥匙他藏在很隐蔽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不小心看到。

身后响起脚步声,一步一步地走到床前。温热的大手盖在詹鱼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很肯定的语气,因为他额头的温度已经烫到不需要用仪器就能确定的程度。

傅云青蹙眉,又用手背贴了下男生的脸。

詹鱼懒得动,任由他折腾,闭着眼呼吸有些急促,他自己也能感觉到气息的灼烫。

“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

詹鱼裹紧了被子,非常的不配合,“我讨厌医院。”

傅云青站直身体,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蛹的人,低垂的眼睫微微颤了下。

根据他的预估

,詹鱼至少烧到三十九度,这个温度不去医院,能把人烧成傻子。()

“那我叫家庭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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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鱼又把被子往上扯了点,“余医生休假了。”

傅云青抿着唇,半晌,他弯腰把人带被子的打横抱起来,把多余的被子绕在人身上。

詹鱼猝不及防,下意识要挣扎,但手脚被被子裹得太紧,根本动弹不得。

“操!”他低骂一句,声音哑得更厉害了,“你把我放下来!”

“我送你去医院。”傅云青垂眸,把人抱进怀里,男生灼I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喉头滚了滚,那片皮肤已然红透。

“你踏马的,”詹鱼用力想把手从被子里拔出来,但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谁教你这么抱男人的!”

他骂骂咧咧,扭着身体试图挣脱,但傅云青手出乎意料的稳,任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我不要面子的是吗?”詹鱼涨红了脸。

他一个大男人,被这么打横抱着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傅云青挪了下手的位置,捏着他的后颈把头按在自己的颈窝,“挡住脸就没人知道了。”

“这是挡住脸就能解决的吗?”詹鱼又用力扭了下,脑袋嗡地一声,疼得他差点要骂人。

“没事,就我知道。”傅云青淡淡地说。

詹鱼只感觉自己现在特别像案板上的咸鱼,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傅云青垂眼,因为高烧,男生的脸很红,挣扎过程中睡衣的领口歪了,露出大片潮I红的皮肤。

他收回视线,声音有些发紧,“如果你能自己下地。”

詹鱼差点气笑了。

他手脚被裹成这样,别说自己下地了,唯一能动的大概就是脖子和脑袋了。

“你放不放,不放我咬你了啊!”他龇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傅云青脚步顿了下,又继续下楼,声音莫名染上了些喑哑,“别咬--”

话没说完,就感觉到锁骨的地方被尖锐的犬牙咬住,他蓦地收紧了手。

“放开我听到没?”詹鱼咬着人,说话有些含糊,“不然我就下死手了,我说真的!”

男生说话时,舌I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柔软潮湿的触感顿时激红了一片皮肤。

喉结滚了滚,傅云青的呼吸有些混乱,手臂上鼓起几根青筋,他闭了闭眼,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点,大步流星地往大门走。

候在一楼的管家看到他,视线在他怀里的蛹上停了下,细细辨认后,不确定地问:“大少爷这是怎么了?”

“备车,去医院。”傅云青沉声说,“他发烧了。”

“好的,稍等。”管家连忙往外走。

等人走了,詹鱼缓缓探出脑袋,气得咬牙:“你不觉得疼吗?”

视线里,男生的锁骨上留下两个牙印,一深一浅,深的那个透着紫红色,一看就没留情。

傅云青抿着唇,没说话,耳根上的红晕逐渐有向脸颊扩散的趋势。

司机很快把车开过来,管家拉开车门,忧虑地直皱眉:“我陪二位少爷去。”

“不用,你留家里。”傅云青弯腰先把裹得严严实实地詹鱼放进车里,自己才坐进去。

詹鱼以为自己得了自由,想伸手,却发现身上的被子还是裹得死紧,根本挣脱不开。

车门关上,司机立刻启动轿车。

傅云青伸手,又把大蛹抱进了怀里。

“我可以自己坐。”詹鱼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等确诊。”傅云青没有看他,耳根隐在黑暗中还烫得厉害。

他知道,只要没有把针扎到身上,詹鱼都能从医院偷跑,所以现在放开是不可能的。

挣扎不过,詹鱼一整个躺平,生无可恋:“我先说好,这件事你知我知,要是第三个人知道我就要灭口了。”

前面的司机:“………”

詹家别墅里,正准备打电话和夫人报备的任叔莫名感觉到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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