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崧对墨知晏的感官直直坠入谷底。
如果墨知晏不能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会坚决反对墨知晏成为华弥仙境的下一任掌门。
众目睽睽下,墨知晏震惊又难过,但还是傲骨不屈地挺直了背。
“既然如此,那就请长老派人把那户凡人请来问问清楚吧。”
三天后,李终程被带到众人面前,一众大乘期强者的威压让他抬不起头,瑟瑟发抖地跪在众人面前。
他按照墨知晏之前教他的话,先是漏洞百出地说墨知晏派人刺杀他们,被人质疑后,又惶恐地打补丁。
说的越多错的越多,最后彻底崩溃,交代出“真相”——
“仙人们饶命,我不想的,都是有人逼我,说不这样做就杀了我全家,求求你们饶命,我不是故意冤枉这位仙人的!”
他磕头磕得泪流满面,把胆小怕事的形象演绎的入木三分。
墨知晏也适时红了眼眶,看向抚崧:“长老,我们家自认带您不薄,父亲刚受伤,您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不想随便捏造一个李家得罪了他的借口,合理化他的行为,但李家三口人还活着,一问就会露馅。
就算想杀人灭口……经过之前的事,墨寻也有了准备。
墨知晏看过的小说无数,知道想从一个“主角”手下杀人有多难,直接放弃了这条路,干脆转而针对抚崧。
抚崧
被他话里话外暗指的意思气的眉头倒竖:“少主的意思是,老夫故意陷害你?”
墨知晏:“长老莫气,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抚崧脸都气红了:“我……”
他身边的人拉了他一把,是华弥仙境的太上长老之一云归。
云归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你可有证据,证明是抚崧威胁你?”
墨知晏心里咯噔一声:“长老这不是为难人吗?”
云归看了他一眼。
李终程跪在地上,冷汗顺着额头滑下,“没、没有……”
云归又问:“既然少主说我为难你,那我换个问题,抚崧是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为难你?”
墨知晏松了口气,这个问题是他和李终程串供过的。
然而,过了好几一会儿,李终程还是没有回答,只是地上的汗水越滴越多。
他呼吸一滞,李终程该不会是紧张过度忘了吧?
就算忘了,也可以瞎编……
“我不知道,”李终程崩溃哭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我不知道这些,他威胁的不是我,是我哥哥,他还给了我哥哥好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哥哥要我这样做的!”
李终程自小在父母兄长的呵护下长大,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有兄长帮他摆平,久而久之养成了依赖兄长的性格。
在这种极度恐慌的时候,他下意识把这个曾经的保护神搬了出来。
云归:“那就去找你兄长来。”
谎言一出口就容不得更改,李终程狠了狠心,又往上填细节,想让自己的话变得更真实。
“我哥担心事情败露,早就已经跑了。”
云归:“既然是你兄长,为了你们才受抚崧威胁,又怎么会弃你们而去?”
墨知晏心知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
李终程哭得崩溃:“因为我哥不是我们家亲生的,他嫌弃我们家穷,拿到钱就跑了,还把家里的财物全卷走了,我爹娘这些天连药都吃不上……他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抚崧彻底气笑了。
嫌弃家穷?拿到钱跑了?没钱治病?
当他瞎还是当他傻?
他看的清清楚楚,那个叫墨寻的少年离开之前还给他们留了一棵玲珑草!
这才几天,竟然就没钱治病了!
抚崧袖袍一振,露出一面镜子,居高临下看着下面一跪一站的两人,“你们拿不出证据,老夫却是拿得出的。”
墨知晏脸色一变。
梦回镜,可以烙印一段景象再回溯的仙器,抚崧这种直来直往的脑子怎么会想起还要留证?
抚崧冷笑:“没想到吧,那天老夫离开之后还回去过一趟,就是料到有今天。”
云归又转头看了他一眼。
震惊且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把这件事告诉好友,得到好友提示才想起回去取证的抚崧:“……总之,我录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