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愣了两秒,没再扭捏,听话地照做了。
贺颜检查着穴口的撕裂程度,不是很严重。他在食指上挤了些药膏,涂抹在穴口周围。
“嘶…”元丰难受地皱起眉头。
“现在知道疼了?该。”贺颜动作并不温柔,“明天几点上班?”
困意来袭,元丰恹恹地回道:“七点半出门…”
贺颜涂完,重新替他盖上毯子,去了卫生间。
就在元丰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身后传来动静。他睁开困倦的双眼回头看去,发现贺总正靠着床头看手机,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立刻清醒了些,问道:“贺总,你不回去吗?”
“今晚睡这儿。”贺颜发完短信,将手机放到一旁。
元丰瞬间坐起来,“那我去客房睡,你在这儿睡吧。”
“给我躺着。”贺颜并没有跟情人同床共枕的习惯,只不过元丰这小子忒不识好歹,他倒真不想如他愿。
“……”元丰不喜欢跟别人一块儿睡觉,哪怕是在厂里当工人,他都没有选择员工宿舍,而是在厂房附近租了个二百块钱的小房间。所以每回贺总干脆利落地走人,他其实还挺庆幸的。
“又不听话了?”
“贺总,我这人睡相特别差。”元丰慢慢地下了床,自黑道:“万一踢到你,怎么办啊?而且我还磨牙打呼噜,经常说梦话。”
贺颜一脸严肃地盯着元丰,“明天不上班了?给我躺着睡觉。”
元丰不敢再激怒贺总,老实地躺了回去。他侧躺在床上,打算等贺总睡着了再偷偷溜去客房。
这等啊等,把自己给等睡着了。
贺颜看着那瘦弱的背脊,替元丰盖好了毯子。
元丰很久没做梦了,梦里的他回到了11岁那年。
“小丰,爸明天就送你去学校,咱们从三年级开始重新读,好好学,知道不?”
“我不想上学了,我不要上学!”
“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儿!?念叨着想上学的是你,现在能上了咋又不肯上?”
“妈,我能干活儿啊…我会干很多很多…”
“小丰,你是个好孩子,是妈对不起你…”
贺颜被断断续续的说话声给吵醒了,他睁开双眼,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夜灯。
元丰缩在床沿那儿,嘴里还在胡言乱语。原来说梦话是真的,他看元丰缩得都快滚下床了,伸手准备把人给捞回来。
肩膀处传来令人恶心的触感,元丰本能地抗拒着,随后大叫道:“滚!别碰我!”
贺颜脸色一黑,把要摔下去的人给拉回来,“抽什么疯?”
元丰听到声音,愣愣地盯着贺总,朦胧的双眼逐渐清明。
“睡相确实够差的。”贺颜下了床,“我去客房睡,明天让陈硕送你上班。”
元丰头脑昏沉,坐起来点了点头,“谢谢贺总。”
“睡吧。”
因为噩梦,元丰彻底没了睡意,一个人在床上静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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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元丰萎靡不振地去了卫生间刷牙洗脸,镜子里的他很憔悴,双眼微红还有血丝,昨天穿的polo衫和西裤已经脏了,头发的定型喷雾也没有。他只能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裤,简单地捋了捋头发。
“先生,你是想吃包子呀还是喝粥?”保姆刘秀珍见到元丰,立刻热情地迎上去。多亏了这懂事儿的孩子,她在家连休了半个月。
元丰看到许久没见的保姆,打起招呼:“刘姨,我喝粥吧。”
“好嘞,我这就去给你盛。”
“谢谢啊。”
“哎哟,先生太客气了。”
元丰这才看到正在用餐的贺总,旁边还站着助理陈硕。
“先生,快过来吃吧。”
为了以后的日子能好受些,这该有的礼数不能少,元丰决定再努力一把。他走过去,主动打起招呼:“陈助理,早上好!”
“……”陈硕愣了一瞬,随即礼貌地回道:“元先生,早上好。”
元丰拉开椅子坐下来,开始吃早饭。
“今晚要做报表么?”贺颜放下杯子,提醒道:“想好了再回答。”
元丰菊花还有些隐隐作痛,贺总昨晚没操他,今晚应该也不会操。他想了会儿,“今天不加班。”
“让陈硕去接你,该搬的东西都搬过来。”
元丰哦了一声,“我知道了。”
吃完早饭,元丰就跟着陈硕下楼了。电梯里很安静,他琢磨着该怎么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