锣鼓唢呐还有喜婆不停的恭贺声,沈青稚昨晚睡得不太好,这会子被花轿一晃,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起来。
花轿穿过街巷,不时听到各种惊呼声。
也不知道是因为新郎官的俊美容貌,还是因为从淮阴侯府出来的那足足二百四十抬红妆,等沈青稚的轿子停在丹阳大长公主府前时,那最后一台嫁妆竟然还未曾从淮阴侯府出来。
之前宰辅赵家嫁女,可畏是声势浩大,最终因为一场瓢泼大雨坏了兴致。
今日沈青稚出嫁,那才是真正让上京百姓大饱眼福,知晓什么叫做功勋贵族的豪横富裕。
轿帘被人掀起,盖头缝隙下伸出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青稚。”
沈青稚心口发颤,下意识想掀了盖头去瞧外面的人,那扑面而来的佛香,整个轿子里都充斥着贺愠身上的味道。
沈青稚不知觉伸手,被贺愠一把握住,转而整个人都被他拉进怀中大横抱起。
全福人的惊呼声,宾客的笑闹声:“姑爷!这不合礼数。”
火盆是他抱着她跨过的,从丹阳大长公主府正门,一路到拜堂的正厅,沈青稚都是由贺愠一路抱着过去的。
沈青稚羞得双颊通红,伸手搂住贺愠的后颈,仰起头声音极轻在他耳畔呵气:“贺愠,这不合礼数。”
贺愠低声笑:“今日起,日后的每一步,由我带你走,你只需站在我的身后,不沾任何污秽。”
“青稚,今日之后你便是我妻,上京皇城,天子脚下,你不用再惧怕任何人。”
沈青稚被贺愠轻轻放在地上,双脚落地的瞬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
二人拜堂后,沈青稚被丫鬟婆子簇拥着进了新房,贺愠则被一众男客拖到前头敬酒。
她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喜床上,四周有带着善意的说话声,轻声细语,听得出来,这些能进入她喜房里的太太姑娘们,估计都是丹阳大长公主的至交好友。
众人陪着沈青稚说了一会子话,而后非常识趣都找了借口起身离去,不一会儿去而复返的郑嬷嬷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东西。
沈青稚垂头一看,竟然是块新鲜出炉的糕点。
郑嬷嬷笑得慈善:“夫人,丹阳大长公主特地吩咐小厨房给你做的,贺大人正在外头被同僚拉着敬酒,这一时半会估计还走不开,殿下估摸这你大半日都没吃什么,所以叫老奴悄悄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