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会被自家姑娘恼怒的书客,却听得耳畔边传来淡淡笑声。
沈青稚逗着怀里的小奶狗,看着书客笑盈盈道:“我还以为是怎般大的事儿,竟吓得你这般都白了面色?原来是因为贺大人。”
书客:“姑娘,难道不会是……?”
“对。”沈青稚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我是心悦丹阳大长公主家嫡子已久,不过会是他也纯属意外,因为我也未曾想到当初的贺先生就是贺大人呀。”
书客嘴边正准备劝的话,一下子劝都咽下去了,她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贺先生就是贺大人?可那位贺大人的传言,分明与当初的贺先生完全不同。”
“傻子。”沈青稚恨铁不成钢伸手,戳了戳书客的眉间,“我外祖母都与你提点过多少次了,眼睛看到的不定就是真的,何况上京传言里,也不见得外头有谁真的见过贺大人。”
“那……”
书客又悄悄吸了口气,小心道:“那宣平侯府嫡子,那该怎么办?”
年前她因为贺愠周旋,她父亲与宣平侯府定下的婚事吗?
那婚事,以她父亲那怯懦的性子,恐怕还没去退掉,老夫人徐氏哪里不过是因为四姑娘的婚事,忙得脚不沾地,一时半会忘了这事而已,若是想起来。
最后恐怕要闹得两家不快,拉不下脸来。
这般想着,沈青稚又想到了,那日贺愠当着她面撕毁的那封婚书。
那东西明明是他亲笔写的,却又撕得那般嫉恶如仇。
沈青稚定了定神,才对书客道:“我与外祖母家那表兄的亲事,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就算是我们府上同意我嫁入宣平侯府,我也是万万不会的。”
“那是为何?”书客不解。
沈青稚清清冷冷的声音里,带着丝丝笑意:“虽说外祖母疼我,但哪里能拿整宣平侯府上下的前程去赌我的命数。”
“像表哥那般优秀的男子,自当寻个门当户对的才是,若是娶了我,只会让徐氏拿了把柄,我自然不愿。”
当然,这其中还有一句话,沈青稚并未同书客说。
因为外祖母就算是再宠爱她,但也不会让她嫁入宣平侯府的,一是因为宣平侯府的前程,她外祖母梅老夫人赌不起。
二是因为,外祖母的娘家姓赵,而这赵姓便是当朝冠宠六宫的贵妃娘娘莞贵妃的姓氏。
而且至于贺愠当年的身份!
沈青稚的心头凉了凉,外祖母恐怕早就知晓的,不然哪有那般巧合的事。
天明。
沈青稚也抄了十多页的佛经。